如果兩人去到外面交涉,一是暗箭難防,二是萬一由於自己疏忽他讓跑了,上哪兒再去尋他?
尋不到他,怎麼救王子君他們?
“這麼說,你怕了?怕我出去?”
都咕噠擔心晏惜寒趁隙偷襲他,抬頭飛快地瞥了外面一眼,他看見外面都是手執兵器的守衛和部落勇士,他那充滿了恐懼的心理才略微得到些許安慰,心神比剛才好了那麼一點。
“都咕噠,我說過,我會在瞬間打翻所有人,包括你。但我不想那麼做,除非你逼我。”
都咕噠這次可不認為對面男人在說大話。
或許自己腳都沒抬,就會被四五米開外的男人手中板斧擊中。
還有,自己兩個手下那樣激怒他,他只要略微下手狠一點,兩人就會喪命,但他只是給了他們每人一個教訓,放任他們逃走而未加阻攔,看來對面男人沒有殺心。
“晏惜寒,關押希望城堡六個人捅到了部落長老會,是長老會做出的不釋放他們的決定,我無能為力。”
都咕噠抬出了部落長老會壓他,他在告訴晏惜寒,決定權不在他手中,為難他沒有用。
“都咕噠,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關押他們?”
晏惜寒心中非常清楚,只有做通了都咕噠工作,讓他站在自己這一邊,自己才能把王子君他們救出來,劫獄是條條大路和小徑皆不通的下下下策。
“因為他們是流放者。流放者是八荒大陸流放過來的罪犯,在整個扎羅,任何一個部落和城堡都可以抓捕他們。”
看似振振有詞,有的放矢。
“都咕噠,扎羅有法律嗎?”
晏惜寒眼神冷冰冰的。
“沒有。”
回答乾淨利落。
“沒有法律規定,任何一個部落和城堡都可以抓捕流放者,依據是什麼?”
“這……這……這……”
都咕噠被這句聽上去軟弱無力的問話噎得張口結舌,半晌沒回答上來,樣子很是狼狽,蒐羅半天肚皮,終於回話,卻答得文不對題,口氣卻是一副義正嚴辭的樣子。
“反正我就知道扎羅所島上有部落和城堡都這麼做,從沒有人問為什麼,你是第一個。”
“骸骨部落已經習慣這麼做了,這麼做天經地義,整件事就像一個獵捕遊戲,流放者是獵物,而我們卻是獵人。”
晏惜寒扯扯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他讓都咕噠注意看。
“都咕噠,我就是一個流放者,所以今天我要大聲質問,扎羅的部落和城堡抓捕流放者,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流放者就該被抓?”
喊聲震天,震得整個天棚嘩啦啦直響,簌簌地直往地面墜落塵土。
晏惜寒有些激動,感到身體裡有一股熱流在穿行,從腳心一直躥到腦門,而後擴散到四肢百骸,充溢到身體每一個細胞裡。
“那是因為一個個流放者都是一個個弱者,他們沒有形成一個團體,沒有形成一個拳頭。”
“一個個孤單個體怎麼能對抗強大的各種勢力,他們只能忍受,只能服從,只能屈辱地活著。”
“但是,今天,流放者不再忍受,不再服從,不再屈辱地活著。因為他們有了自己的團體,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希望城堡。”
“今天,我和我的夥伴就是來接被你們無故關押的六個流放者的。”
晏惜寒站在餐廳門口,一邊慷慨激昂,一邊目光不斷掃向那些高度緊張時刻準備衝進來、解救自己酋長的守衛和勇士們。
其實,他們劍拔弩張的對峙,對於經歷過大陣仗的晏惜寒來說,根本就不屑一顧。
他相信他們中有流放者的後裔,更相信他們聽得懂他講的話,最重要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