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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鯰魚嘴男人

晏惜寒隱約瞥見死者空洞而無神的眼窩裡爬滿蛆蟲,咧開的口腔裡滿嘴黃牙,口腔裡和嘴鼻處沾滿了凝固的血跡,嘴唇有豁口,對應著,有顆門牙朝裡歪斜了。

他據此推斷,死者曾經反抗過,被兇手按住腦袋使勁磕硬物上磕的。

趴臥死者頭部、脖頸和迷彩服上衣都是刀口,能看見少部分臉,上衣血漬斑斑,血跡是從被迷彩服遮蓋的面板刀口流出的血液滲透的,不用看,死者面部、前胸和手臂也滿是傷口。

看樣子死者死前做了垂死掙扎,被兩個人前後夾擊刺死,致命傷應該是脖頸那處,喉嚨像鯰魚嘴一樣被割開。

晏惜寒眼睛盯著屍體,翕動一下鼻翼,聞到了淡淡的屍體散發出的腐敗水果氣息,兩人已經死了一天一夜了,只是這個地方陰暗潮溼阻止了肌肉腐爛速度。

“刀疤,從兩個死者的形態看,一個是猝不及防被人勒住了脖子,一個是察覺自己生命受到威脅後,做了死命反抗,結果還是難逃一死,因為他要對付的是兩個手持蘭博刀的對手。”

晏惜寒站起身,用頗有意味的眼神看著刀疤。

“大機率是兇手覬覦死者的雙肩包,為了兩個雙肩包,要了兩個人的命,夠狠的。”

“堡主,你什麼意思啊?把我看糊塗了。”

雷金克看向堡主的眼神裡灌滿了疑惑和不解。

“刀疤,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你剛才還在‘諄諄教導’我呢!”

晏惜寒臉上流露出一絲詭譎的笑。

“堡主,我們即使不接納這樣的人,我們既然來了,是不是看看兇手的廬山真面目啊!或許他們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晏惜寒瞅瞅那兩個死者,轉頭又瞧了瞧石屋方向,衝刀疤點頭。

已經鎖定了目標,晏惜寒沒讓追風再打頭陣,他讓追風跟隨著,兩人從樹上拽下馬韁繩,牽著馬往石屋方向悄無聲息地摸去。

戰馬可不懂得隱藏自己,馬蹄踏在地上聲音震耳,在距離石屋約莫還有二百米遠的時候,兩人將戰馬拴在身邊樹椏上,隻身摸了過去。

石屋周圍還看不出來什麼,但能聽見裡面好像有動靜,有摩擦聲和弄水的聲音,感覺像是有人在清潔什麼東西。

整個石屋在太陽的光芒照耀之下,顯得明亮而扎眼。

石屋不大,感覺是兩間房,約莫有四十至五十平米那樣,四周長滿了雜草,有幾株野生灌木緊貼著石牆生長,樹幹深深嵌進石牆。

如若不是石屋裡有聲音,沒人不相信它已經被廢棄了。

石牆衝向晏惜寒這側開了兩個半米見方的窗戶,窗戶四框長滿雜草,幾乎封住了視窗,窗戶鑲嵌著手腕一般粗細的松木杆,大多已經腐爛斑駁。

那種潮溼交織著發黴味道的濃郁氣息在石屋四周盤旋縈繞,令人無法忍受。

晏惜寒留下追風警戒,他和刀疤繼續向石屋靠近,兩人緊貼牆壁,透過窗戶望向屋裡,看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子跪在地上,正在用一塊破抹布蘸著一個木盆裡的水擦地,盆裡水已成黑紅色。

石屋那側的大門敞開著,有陽光灑下,門口映出了扇形陰影。

迷彩服雖然汙漬不堪,沾染了不少血跡,但還是能看出來衣服是新的,他是新流放的流放者。

晏惜寒對刀疤使了一個眼神,兩人開始往大門口運動,酥脆的青草在沉重的腳掌下碎裂。

石屋前面一片空地,大概有一個籃球場大小。地面鋪就大小如指甲一般的沙粒,很平整。

只是有些地方,無孔不入而生命力特頑強的小草頂破沙土層,從地底鑽上來,破壞了院落的整體性。

兩人倚靠牆壁警覺地望向四周,沒察覺到有什麼危險,便閃身而出。

屋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