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躍起,直直地朝他面門撲來,張開長滿獠牙利齒的血紅大口,對著他的腦袋咬了下來……
晏惜寒突然遭遇襲擊,心中一驚,本能地往旁邊一跳,手中的短矛同時擊打過去。
哪知道,由於慌不擇路,躲避的力道猛烈了一些,他手中的短矛還沒擊中攻擊物的前一秒,他的腦袋一下子撞在一棵樺樹的堅硬軀幹上,頓感一陣溫熱襲來,隨之黑壓壓的森林砸向他。
他身體晃了晃,腦袋木格脹的。
有那麼兩秒鐘,他雙眼昏花、迷茫,周遭岩石、枝椏和樹根,包括整個天空皆在一瞬之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朦朧的細紗。
緊接著,頭暈意外地疏離,絲毫不覺疼痛。
盯著眼前龐然大物,他眼眸瞬間睜大,大如圓盤,圓盤裡裝滿了恐懼。
一霎,毛髮豎立,嘴角抽搐,心怦怦地亂顫。
晏惜寒下意識地左手五指一鬆,死兔墜地。
接著,他左手倏然一操,蘭博刀便握在手中,雙手瞬間交換武器。
他左手舉著短矛,右手握緊蘭博刀,全身每一根神經如同弓弦都緊緊繃著,恐有繃斷之勢。
他劍拔弩張地逼視著攻擊者,他要全力以赴。
它若敢再次不自量力地攻擊他,他就讓它的狼頭落地。
他磐石般地自信,蘭博刀犀利快過它的攻擊速度。
場面足夠兇險,他竭力想保持鎮靜,可小心臟一直在胸口狂跳個不停。
可當晏惜寒看清眼前事實時,不禁啞然失笑,就像陽光下飄動的白雲那樣真實。
他漫不經心地把蘭博刀輕鬆入鞘,站在攻擊者面前,用帶著一抹挑釁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猙獰而可怖的面孔。
他能夠安然無恙,並非他身手敏捷,躲避及時。
而是攻擊他的那個大傢伙,被一根鐵鏈困住了腿腳,任它有天大能力,也無法掙脫鋼鐵之鏈。
它的前腿被獵人下的捕獸夾子夾住了,它只能很無奈地望著一跳之遙的獵物興嘆。
晏惜寒不知道它為什麼中了獵人的圈套,估計是飢不擇食。
一個巨大的暗黝身軀,像狼王一般挺立在晏惜寒的面前。
它的前腿皮肉支離破碎,鮮血淋淋,傷口深可見骨,毛皮也因剛才粗暴地攻擊他,而被強行撕扯下幾撮,汩汩流血。
一條拇指粗的冰冷烏黑鐵鏈,橫貫在剛才他倚靠的那棵大樹和龐然大物之間的草地上,一端環繞固定在樹根部,而另一端則與它的前腿相連,捕獸夾鋸齒形鋼板深入它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