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便拽過來一個俘虜,強行就往地上摁,誰不從就拳打腳踢,俘虜屈服了,蒙面人的匕首照著俘虜頭部就刺過去。
晏惜寒心一下子緊縮起來,緊張得要命,這可真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啊,看來這兩個人的命是沒了,他很難過。
這是什麼殺人方法,好不容易把人抓住,不辭辛苦地押到這裡,卻要了人的命,怎麼也沒人阻攔一下呢?
其他蒙面人都像沒事人似的,冷眼旁觀,甚至有人直指俘虜,哈哈哈嘲笑著,像看耍把戲似的盯著看。
一陣微風吹過,帶起一撮撮骯髒黑髮,刮過腳掌亂石、藤蔓和雜草,翻卷著滾進草叢縫隙裡。
有幾縷被山風吹著,一路翻過草叢、亂石,漂浮在一條狹小的溪流水面,飄飄蕩蕩順水流向下游。
晏惜寒終於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或許被強行摁下的俘虜,都以為自己會沒命呢!
匕首割掉了每一個俘虜的頭髮,女人亦不例外。
沒一會兒,他們的腦袋變成了白一塊黑一塊噁心人的癩痢頭,看了簡直令人胃裡一陣陣痙攣。
看來黑衣人的剃刀並不具備應有的鋒利。
晏惜寒先前認為流放者就像散放的牛羊一樣,雖然是弱者,但可以在整個島嶼上馳騁。
因為這是法外之地,沒有警察,沒有法律,更沒有那些約束人行為的清規戒律,可以與花草、樹木、那些隱藏在灌木叢中的動物一起自生自滅。
可現在他不這樣想了,包括自己在內,更像是過街老鼠。
他不但穿著襤褸凌亂、埋了咕汰的衣褲,像個灰撲撲老鼠。
也始終像老鼠一樣躲在島嶼的犄角旮旯求生存,還得隨時留意突然而至的危險。
有時候他想,流放者就像被困在籠子裡的老鼠,這樣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只不過關流放者的這個籠子大了一點,它是一個四敞大開又絕對封閉的孤島。
晏惜寒一下子又想起了那張蜘蛛網。
其實,流放者與那隻綠頭蒼蠅沒什麼區別,無論流放者逃到哪兒,最終都得被抓回來,就像那隻蒼蠅一樣,無論怎樣掙扎,始終逃不出那張網。
刀疤由於腿部有傷行動略微慢了點,禿頭蒙面人拽下面罩,吐了刀疤一口痰,好像還罵了一句“雜碎”。
刀疤斜睨著蒙面人,不甘的眼睛裡驟然迸射出無盡的恨意。
他只能如此,他現在是案板上的肉,而人家才是切肉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