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你是英雄,何必讓一枚百無一用的牙齒髒了自己的名聲。”
老四的確很會說話,這句話一下子打消了晏惜寒才剛心底深處湧出的那個令人嘔吐的不好念頭。
但老四依舊有些緊張,不安和惶恐的眼神一直瞟著對方。
看起來他不想讓晏惜寒有所動作,那樣可能他回去沒法交代。
其實,晏惜寒也就那麼一說,他要那枚爛牙齒何用,別說拔下它,就是看看他那一口黃不拉嘰的破牙,他都心生嫌棄,噁心死人了。
此刻,他胸部傷口正在流著血,炭黑般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透,他擺擺手,讓黑衣人走了。
那個老四走到晏惜寒面前還知道臉紅,而其他的黑衣人則一言不發地灰溜溜地低著頭趕緊離開了。
晏惜寒望著遠去的黑衣人背影消失在密林深處,長長鬆了一口氣。
“都結束了嗎?”溫柔而細弱的聲音問。
“是的。”
雷金克扭頭看著拄著柺杖走近的蘇怡雲,聲音一如黑衣人抬走的白萬雄“屍體”那般冰冷而死寂。
不,沒有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
晏惜寒想告訴兩人。
危機感越來越重了。
黑衣人走後,蘇怡雲把晏惜寒胸部傷口處理乾淨,煳上了草藥。
雷金克則簡單地把場院收拾一下,主要是把木製平臺修繕好,把散落在地上的肉乾重新撿起來,清理乾淨灰塵,晾曬在平臺上。
三人圍著簡陋的桌子,坐了下來,神情都很專注,像是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樣子。
“惜寒,今天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我和刀疤可能又成了俘虜。”
蘇怡雲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看似一臉平靜,其實她的臉上還依然殘留著適才那場惡鬥給她帶來的恐懼神情。
“你們感謝錯物件了。”
晏惜寒臉上露出似乎並沒有把剛才的打鬥當回事似的表情,
“我如果是你們倆,就應該感謝白萬雄。”
“感謝他,為什麼?”
話音剛落,蘇怡雲就接上話了,眼裡閃爍著十分不解的眼神。
“惜寒兄弟,你什麼意思啊?”
刀疤眯縫起眼睛看著晏惜寒,一臉的莫名其妙。
“刀疤,怡雲姐,我僥倖贏了白萬雄,不一定能僥倖贏了黑衣人群毆我。他們如果一起上圍攻我,憑白萬雄的兇狠,你們兩人未必能逃脫得掉。”
“理,倒是這麼個理。不過還得感謝你全力以赴打敗了他。”
雷金克好像沒理解透晏惜寒話語裡的真正意思。
“我們現在什麼都缺,就像骷髏人把死去的黑衣人扒光一樣。”
“武器眼下看缺弓箭,如果有弓箭就可以長距離射傷敵人。”
“衣物、床被、食物和飲用水等等基本上告罄,我們需要籌集這些東西。”
晏惜寒說完,目光望向雷金克和蘇怡雲兩人,右手下意識地撥弄撥弄腦頂那頭濃密黑髮。
剛才打鬥,頭髮溼透了,現在有點癢。
兩人不自覺地彼此看了看,都默不作聲,臉上不約而同地出現了一抹羞赧的神態。
如果不是兩人唐突的到來,晏惜寒不但不會有危險,可能也不會為食物擔心。
兩人一來,就把原本可能一個人吃幾天的羊排吃個精光。
兩人心裡都很清楚,晏惜寒沒有絲毫抱怨的意思,但兩人心裡就是有那種感覺。
其實兩人也很無奈。
不來這兒,兩人只能在森林裡遊蕩。
最後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是再次被黑衣人抓去當奴隸。
“惜寒兄弟,我知道是我們兩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