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後面,跟了下去。
晏惜寒受過野外生存的專門訓練。
他知道長期生活在深山老林裡的人練就了一身聞嗅聽音的本領,這種本領就像野獸似的,透過刮來的風,就能分辨出風聲裡動物的氣息和聲音。
所以,他不得不防,他相信羽毛人有這種本領。
晏惜寒擔心羽毛人隊伍裡隱藏著高手,因此不敢跟得太近。
反正他們行軍速度緩慢,他用肉眼可見的距離尾隨著他們。
他們相互之間也偶爾說上那麼幾句話,說得都是部落語言,一句話都聽不懂,晏惜寒索性就不聽。
一路上,晏惜寒沒見羽毛人休息。
他望見他們從掛在馬鞍上的袋子裡拿出東西吃。
他看見羽毛人吃東西,他才感覺到自己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他也掏出餅乾一路吃起來。
隊伍過了一個山丘,是一小塊平原,平原稀稀拉拉生長著果樹,像是野生蘋果樹和梨樹,又像是家種蘋果樹和梨樹。
他沒看見有人家,所以他拿不太準。
因為果實剛剛有手指肚大小,還沒法嚐鮮。
過了平原,又是森林,這塊森林樹木較經過的其他地方樹木稀少,可能是樹木太少不好隱藏,他拉開了與羽毛人的距離。
路上,晏惜寒看見一隻黃鼬追逐一隻淺褐色絨毛的兔子。
兔子長得又肥又大,但卻機智靈敏,幾次千鈞一髮之際都死裡逃生。最後結局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但願兔子能擺脫追擊。
可他不免又為兔子擔心起來。
即便是這次兔子能僥倖逃脫,那麼下一次呢?
再下一次呢?
他想兔子不會總是那麼幸運吧!
食草動物是肉食動物的獵物,早在它們出生時就已經命中註定了。
這使他想起剛才經過山丘時,一隻金雕捕獵松鼠。
憑藉金雕俯衝下來的速度,松鼠很難逃脫被捕獲的命運。
但松鼠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卻憑藉自己的機智,跳進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裡逃脫了。
而金雕卻陷入了困境,俯衝過猛,翅膀被樹枝掛住。
金雕既飛不起來,又擺脫不了困境,它被困在了林間。
可見,優勢和劣勢在某種情況之下,可以相互轉換。
趕路直到黃昏,羽毛人來到一個小村落。
村落四角插著像是與牛車旗幟一樣的五色旗幟,久經風吹日曬,上面的顏色早已經褪去,蒼白有如一塊淺色抹布。
村落裡都是簡陋的茅草房,用石塊、木頭和茅草堆砌起來的房屋,形狀和結構與黑水河城堡裡的茅草房如出一轍,不知道誰仿效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