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走在前面,然後是醫生和歐陽驚雷兩個不能戰鬥的傷病員,最後是雷金克。
雷金克把餘下戰馬韁繩系在一起,又接了一骨碌繩子,拴在自己的馬鞍上,晏惜寒安排他負責管理這些馬匹。
女孩這次的任務則是前哨,她騎著自己的白雪,走在距離馬隊二三百米遠的最前面。
此番路途崎嶇、艱辛和遙遠,沒人知道會遇上什麼。
為了以防萬一,晏惜寒要求大家都選擇合適的武器帶在身上。
追風和灰風就像兩名護衛似的,在馬隊前前後後地那麼奔跑著,像是巡檢視誰掉隊了似的。
一開始馬群依然像受驚似的,一個個焦躁不安,爭先恐後地遠離森林狼。但走了一段路後,馬群漸漸適應了與狼為伍的關係。
“晏先生,你應該過來看看。”
女孩臉色很不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似的。
在晏惜寒的印象裡,女孩表現非常勇敢,幾乎沒有什麼能讓她害怕,除非利刃架在脖子上。
那麼,有什麼比利刃架在脖子上更讓女孩驚駭的呢?
晏惜寒預感到危險即將來臨了,眉頭一皺,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他朝女孩點點頭,擺手讓馬隊停下來,他則縱馬跟了過去。
閃電有些異樣,就像乍一開始看見追風和灰風那樣,神情極為緊張,似乎不願意載主人去那個地方。
它總是揚頭想避開那個地方,可晏惜寒拽緊了韁繩,閃電不得不遂了主人的心意。
但它踏步不如原先穩當,彷彿有什麼東西困擾著它。
追風和灰風像是嗅到獵物的味道,噌噌地向前跑去。
幾秒鐘後,晏惜寒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狼吼的聲音,聲音中似隱若現一絲恐懼在其中。
有什麼能讓森林狼恐懼的呢?
晏惜寒心裡思慮著,縱馬隨了過去。
白雪的表現與閃電並無不同,十分侷促和不安,一邊翻著白眼、尖叫嘶鳴,一邊大踏步搖頭,扯著韁繩要跑開。
如果不是女孩緊緊拽住韁繩,晏惜寒可能真的跑開了。
追風和灰風就像是看見生死對頭似的,對著它狂吼著,那個兇狠勁兒,好似恨不能立馬把它撕碎吃掉。
晏惜寒下馬,把韁繩交給楚雨菲,他看見女孩眼裡的恐懼,她那張好看臉的顏色猶如酸敗的牛奶,即使她始終沒有正眼瞧過死屍。
“我不敢看。”女孩可憐兮兮地低語。
“那你躲遠點。”
晏惜寒一邊壓低聲音不讓飛馳而至的雷金克聽見,一邊手持蘭博刀毫無畏懼地走了過去。
雷金克發現情況異常,把牽著馬群的韁繩交給歐陽驚雷。
他縱馬跟隨過來,正趕上晏惜寒走過來,跳下馬背的刀疤一把扯住走到跟前的晏惜寒手腕,顯然他看清楚了死屍的奇怪。
很明顯,他與女孩一樣恐懼,他的雙眼睜著像溜溜炮一樣大,他不想讓晏惜寒涉足什麼危險事情。
“晏先生……我過去看看。”
晏惜寒給了雷金克一個笑容,那意思是說一個羽毛人大隊都讓他滅了,還在乎一具死屍?
森林狼看見主人走過來,不再吼叫。
只是整個身體後縮,昂首目視死屍,張著恐怖大嘴,擺出一副隨時攻擊的姿態。
死屍面色炭黑,包括裸露在外的脖頸、手臂和腳踝都是黑色的,與它身上穿的一襲黑衣顏色相同。
晏惜寒確信它沒有被火燒過,它也不是黑人,死屍曾經有著與自己一樣的面板。
骷髏人襲擊黑衣人那晚,有一個黑衣人倖存,他當時跑進了漆黑一團的森林裡,晏惜寒不確定他是不是那個黑衣人。
但他確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