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依然圍坐在篝火旁,哇啦哇啦亂叫,後背對著石屋,機會難得。
他先是學了一聲“布穀”,聲音傳向悠遠的夜空,沒有迴音,他知道楚雨菲還沒趕到場院前面。
他蔫默悄地趴在溼軟的地上,緊貼牆角,匍匐著往前蠕動。
晏惜寒動作輕微,幾乎聽不到響聲,他已經接近石屋門口,簡陋的木門向外張開著,他把耳朵貼近門口,仔細聆聽裡面動靜,他分辨出來裡面有三個人的粗重呼吸聲。
兩個人的聲音很熟悉,是刀疤和醫生,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卻感到陌生,應該有一個羽毛人隱匿在石屋裡看守著他們兩人。
從刀疤和醫生粗重喘息來看,兩人的嘴巴被封住,用鼻孔喘氣。可那個陌生人的喘息也一樣粗重,難道羽毛人的嘴巴也被堵住了?
想要制服石屋裡那個羽毛人看守不算太麻煩,麻煩的是讓刀疤和醫生知道是他在襲擊羽毛人,襲擊時不要一驚一乍弄出動靜來。
聽聲音,靠近門口的是醫生,中間的是刀疤,最裡側是那個羽毛人,他們應該都坐在地面上。
既然嘴巴被封住,那麼,毋庸置疑,兩人手腳也一定被困住。
晏惜寒必須讓醫生知道他回來救他們了,並讓她把資訊傳給刀疤,這樣他襲擊羽毛人的時候,兩人都會默契配合。
醫生就坐在門口不遠處,他不知道他匍匐的時候,她是否能察覺,如果能察覺就好了,這樣她就會挪到門口想一探究竟。
晏惜寒不能再往裡移動了,他擔心屋裡羽毛人察覺到動靜,他把右手順著門口底部伸向醫生後屁股。
嘴被堵住,手只能被束縛在身後。
晏惜寒觸碰到了蘇怡雲那纖細大腿,他用指尖輕盈地撓了撓,就像小傢伙用長長的嘴巴拱人一樣,他想讓她安心。
誰知道,這樣的動作居然讓蘇怡雲霍然受到驚嚇,他感覺她的身體扭動了一下,鼻音重重嗚咽了兩聲。
晏惜寒把手伸到她身後,竟然碰到了她的指尖,他的手指彈彈她的手指,讓她感受到那是人的手指,不是蛇鼠之類的咬人動物。
蘇怡雲感覺到了什麼,頭擺向門口,但四周漆黑一團,晏惜寒不知道她看沒看清楚他,但他看見了女人模糊的臉,口中塞著破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