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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鹿角害死它

剩下一絲血肉。

兩隻後蹄被支離破碎的鹿皮連線著,被風一吹,滴哩噹啷,發出輕微尖利的暝響,像幽森密林裡出現鬼怪一般嚇人。

馬鹿身下有一大攤不堪入目的血痕和雞零狗碎的殘渣,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手指粗的黑螞蟻。

它們來來往往、你爭我搶地吞噬著殘渣,腥臭味就是從這裡散發出去的。

虛驚一場。

晏惜寒立馬轉身離開,跑到早就被他盯上的那兩棵樹椏下,揮刀砍了起來。

利刃就是利刃,酒瓶子粗的枝椏,一刀就被砍折。

或許是他心中焦慮,力度用猛了些。

不管三七二十一,蘭博刀往左腋下一塞,他一手拽著一根枝椏快步走了出來。

他把枝椏扔到地上,距離他身子寬並排對齊,然後用榕樹氣根把兩根枝椏綁結實。

捆綁時,他特意先繫了一個餘裕的拉帶。

製作完擔架式爬犁,他又把活死人反穿上的迷彩服上衣脫下來,正常給活死人穿好。

他脫衣服時就已經看到,上衣被活死人身上血跡沾染得血跡斑斑,看著令人心悸。

還好,迷彩服的圖案和色差掩蓋住部分血痕,否則凌亂不堪的血跡會讓人更加骨寒毛豎。

晏惜寒把活死人輕輕地抱起,慢慢地平放在爬犁上。

為了防止活死人在他拖拽時下滑,他用氣根把活死人雙臂固定在爬犁上。

這個時候,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漸漸消失在綿延不絕的鋸齒形山巒的盡頭。

晏惜寒要與時間賽跑,爭取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到達斷壁。

除了那把蘭博刀依舊掛在脖子上以備不測之外,其他東西都讓他掛在枝椏前端兩側。

他把兩個拉帶套在肩上感覺了一下,自己給自己點點頭,說道:“不錯。”

晏惜寒起身,雙手把握著枝椏前端,同時,雙肘挾著兩根枝椏,像馬一樣拉起擔架式爬犁,勇往直前。

這樣輕快多了,可以節省下不少力氣,怎麼剛才就沒有想到呢?

他生自己愚蠢的悶氣,活該挨累!

這樣,速度也上來了,但活死人卻比被人揹著遭罪多了。

用樹木枝椏和榕樹氣根捆紮成的擔架式爬犁,怎麼能比得上人的後背光滑而舒服呢?

但他處於昏迷狀態,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

速度加快,顛簸幅度就大,擔架凸出的稜角摩擦肌膚造成的疼痛感就強烈,好在活死人一直昏迷不醒,顛簸造成的疼痛感倒是有益於他早點甦醒過來。

為了不讓顛簸磕碰加重腦損傷,晏惜寒在捆綁他時,把他的頭伸出擔架之外,並用手巾小心翼翼地包好。

為了減少顛簸,晏惜寒儘量選擇平坦和沒有障礙物的地方走,急了拐彎,為此多走了不少冤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