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人的黴味,臭水坑中揮發出濃郁的腐壤氣息。
樹椏上活波跳動著的各種飛禽,樹叢中突然有爬行的小動物快速地掠過。
他想如果時間充裕,打個小動物或者釣條魚,搞個野外燒烤。
一想起獵殺動物,他就想自己應該有張合手的弓箭,並提醒自己記得以後出門應該把漁具帶在身邊。
鳥兒在頭頂嘰嘰喳喳,老鼠和野兔飛速快跑,膽子小的活物都隱藏在安全地帶,幾隻烏鴉唧唧歪歪叫著,吵得人那個鬧心吧啦。
他看見了那條大河的淺灘,便來到一處水清澈見底的向大河彙集的小溪旁。
他從挎包裡掏出水壺,蹲下灌滿了水,然後與挎包交叉,水壺斜挎在身上。
他用牙刷清潔了一下口腔。
然後把昨天那條手巾洇溼,蘸著清水洗了臉、頭和脖頸,最後用清水漱了漱,把手巾擰乾,系在挎包帶上。
撿起短矛,他重新上路。
愈往密林深處,林子裡潮氣愈大,很難想象竟然有人居住在這樣飽溢溼氣的環境裡。
如果是他,寧願選擇他現在居住的斷壁,也不會選擇住這兒。
他用野外生存經驗衡量,居住在這個地方百害而無一利,排除人的襲擊,最起碼,無法防備大型肉食動物的攻擊。
例如,受到群狼攻擊,跑都沒地方跑。
如果跑進密林,那正好中了群狼的詭計。
晏惜寒剛才下水弄溼的頭髮一直沒幹,加上林子裡溼氣大,沉甸甸打卷兒頭髮隨著身體顫動垂下。
靠近額頭的一撮黑髮,總是黏貼在眼眉上。
即便是緊著用手指捋著,視野還是受到影響。
不難想象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他卻沒心思理會這些。
再說,空曠無邊的林子裡連個人影都沒有,誰關心他的樣子?
靜謐的林子裡,充溢著腳踩在泥濘中,滑動的“吧唧、吧唧”的聲響,宛如葉梢的落雨聲。
稍不留神,就會被低垂的枝幹砸了腦袋。
陡然間,他感到了寒意,島上的氣候寒冷而無情。
他身上穿的那條溼漉漉的褲子,被風一吹,貼在了腿上,更讓他瑟瑟發抖。
跑起來,寒意自然被驅除,他加快了步伐。
忽然,他隱約聽到了狗叫,自信那絕對是狗叫,而且還不只是一條狗吠。
有狗就應該有人家,他感覺不像是野狗,狗吠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
小心謹慎,絕對有益無害。
他悄然地提高了警惕,黑溜溜的眼睛,不時地掃視著四周靜默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