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對手一試便知是擅長搏擊格鬥之人,而且搏擊格鬥術絕不在他之下。
對方之所以避重就輕,並不是懼怕自己,而是在能把對手拖垮的情況下,沒有必要硬碰硬,這就是高手對決。
晏惜寒不但要時刻防備著對手偷襲,還要分心護著身體要害部位不會受到另一個對手的攻擊,他有點力不從心。
他擔心一招棋錯,便在劫難逃,心裡那股焦慮的情緒如同地表之下的地下河,外表不易察覺,而在深處卻奔湧激盪。
打鬥情形看似亂成了一團,雜亂的腳步聲、粗重的喘息聲、不斷的哀嚎聲、木棍相交與金屬碰撞發出的喀喀聲在耳畔迴響。
黑夜頓時一片混沌,有魅鬼出沒。
腳下是不平坦的雜草叢生的山地,地面上散落著藤蔓、樹根、石子,還有一些殘枝、枯葉和斷木。
白天行走都要小心翼翼,更別說在這漆黑一團的夜晚。
每移動一步都要謹小慎微,否則一不留神踩上,跐溜一滑,身體就會踉蹌歪斜,失去平衡,就會給對手可乘之機。
晏惜寒因睏倦,大腦一陣陣嗡鳴,腦腔幾乎要炸裂開來,步履蹣跚,被蒙面男抓住機會,“嘭”地木棍一端直擊他的胸部。
晏惜寒一下子躲閃不及被擊中,他不由得“哎呀”疼得慘叫一聲。
雖然木棍不像長矛那樣能刺進人的肉體,但對手那一棍似有千鈞之力,擊撞在血肉之軀上,依然能讓人疼得喘不過氣來。
幸虧晏惜寒看見黑暗中有黑影襲來,身體往後撤了撤,削弱了木棍力道,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偏不倚且實打實地捱了一棍。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大概沒料到對手木棍來得會如此兇猛,他竟然沒有躲過,他趔趄幾步,差一點摔倒。
尖銳擊痛彷彿有形之物,殘忍撕扯著他的神經末梢,胸疼得他臉色一片慘白。
蒙面男兇光畢露,掄起木棍,毫不留情地砸向晏惜寒,每一記擊打都想留下痕跡,但晏惜寒豈能再給他機會!
再拖下去,晏惜寒必敗無疑,他知道自己已經露出敗相。
他必須狠下心來,才能贏得這場打鬥。
我本不想傷人,但若傷著你,非我本意。
晏惜寒實戰經驗非常豐富,冰冷的眼神裡陡地透出一抹陰狠。
突然,他後腳一蹬,右手蘭博刀凌空揮出一道兇猛的半圓弧,帶著獵獵刀鋒,向蒙面男頭頂直直砍下。
這灌頂的一刀,他用了七成力氣,聲勢迅猛,勢大力沉,蒙面男心虛得不敢硬擋。
如果硬擋,有可能棍斷的同時,腦漿迸裂。
於是,蒙面男本能地往後一縱,堪堪地避開砍向他的刀鋒。
晏惜寒利用這一空當,趁勢追進,手中蘭博刀魔幻般地變成了削式,利刃切割著空氣,帶著犀利的嘯音,奔對手細長的脖頸劃去。
這要是被利刃刀鋒捎帶上,恐會立馬斃命。
嚇得蒙面男想縱身躍開已然不及,他只能像烏龜似的矮身縮頭,就在他剛剛做完下蹲之勢,利刃唰地擦過他的頭頂,夜空中有幾縷碎髮飄揚。
晏惜寒聽到了蒙面男口中的驚呼聲,蒙面男擔心對手一招不中會接著使出第二招,便就地翻滾,離開了打鬥場面。
蒙面男被嚇跑,晏惜寒轉身,一聲大喝,做了一個甩出蘭博刀的虛假姿勢。
當然,他不是朝向蒙面男,而是對著蒙面女。
蒙面女忽聽對手猛然大喝,不自覺地心頭一驚,看來女人還是缺少實戰經驗,不知道對手是在擾亂其心緒。
如果被蘭博刀擊中,立馬開膛破肚。
蒙面女迅速往旁側一扭身,想躲開刀鋒,她這一扭身不要緊,晏惜寒要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