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說不上規矩,只是樣子和神態有種肅穆的感覺。
但兩人站姿卻是歪歪扭扭。
刀疤右腿略微蜷曲,他的夥伴把右腳多少抬起一點,似乎腳掌不敢觸地。
兩人臉上憔悴的疲倦感非常明顯,眼圈黑的猶如熊貓眼。
然而兩人已經全然不顧,瞪大的眼睛渴望般地瞥向吱吱作響的羊排,如同被磁鐵吸住了一般。
真香啊,這要是有根羊排放在嘴裡啃……透明而稠黏液體從兩人嘴角溢位,淌下。
兩人也不遮掩,用髒兮兮的衣袖隨便那麼塗抹一下,再塗抹一下。
看得見,兩人喉嚨不停地做著吞嚥動作,皮肉之內的喉骨上下滑動,舌尖緊著舔舐著嘴唇,彷彿唇上沾滿了香噴噴的熱乎乎的油膩。
兩人都顯得有點拘束和緊張,女人的泥人臉上有塊紅暈,她害羞。
但兩人臉上露出的那種直流口水的渴望,使兩人的拘束和緊張大打折扣。
晏惜寒審視般地望著站在旁邊的兩人,“為什麼想到來這兒?”
聲音不高不低,語氣不溫不火,態度不冷不熱,但卻透著幾分警惕。
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來他多麼厭惡兩人,但也沒表現出主人該有的好客之禮。
不過,他緩慢搖動羊排的舉動卻洩露了其內心的想法,冷漠中透著一抹熱情。
“您是好人。”
聲音輕柔又溫順,女泥人搶先回答。
聲音證明她的確是女人,應該是三個女人中的那個老婦人。
近觀她的年紀應該還不到五十歲。
雖然算不上格外漂亮,但也十分俊秀,面板不是很白,卻很細膩。
做派舉止像是個知識分子,很有學問。
尤其她有一雙既清亮又透明的眼眸,看了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
只是癩痢頭掩蓋了她原本秀美的一面,都是那該死的黑衣人害的!
她說完,看了一眼晏惜寒,眼眸又瞥向吱吱有聲的羊排。
這個時候,肉香在空氣中瀰漫著。
雖然羊排沒有塗抹任何佐料,但相對於幾天沒有吃飽肚子的女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美味。
“您不會害人。”
刀疤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
然後看了晏惜寒一眼,立馬又轉向羊排。
眼裡那種渴望的眼神恨不能一口就把整個羊排一下子都吞進肚子裡。
飄香四溢的味道使他肚子咕嚕咕嚕亂響。
兩人恭維的話並沒有令晏惜寒失去理智。
他很清楚眼下的困境,又多了兩個傷者,衣食住行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