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趕趟了,白萬雄話也喊出去了,臉面也不要了,咔嚓聲響也蕩向高空。
晏惜寒知道蘭博刀利刃很難劃透經過特殊浸泡工藝而製成的硬皮護腕,但它卻不能承受來自砍刀鋸齒般銳利和砍砸。
他傾其全身力氣,萬鈞之力,再結實的護腕也無濟於事,蘭博刀鋸齒迅猛般地砸落在白萬雄持刀的手腕上,銳利的尖刺狠命斬碎硬皮護腕,劃過血肉,穿透腕骨。
白萬雄眼瞅著利刃冰冷地落下,抽手已然不及。
壞菜了,壞菜了,嚇得那些白萬雄手下垂下刀,目瞪口呆。
“啊……啊……”
慘叫陡地在林間迴盪。
繁星金刀墜地,入地三寸,周遭迅即被滴落的大片血液淹沒。
重擊之下,獠牙般犀利凸凹割斷了護腕,切斷了手腕。
斷腕截面皮開肉綻,筋骨崩裂,根根血管、青筋和數不清的神經,如同觸電的蚯蚓、小蛇和網線,活蹦亂跳,只剩下部少許皮肉相連。
鮮明的斷腕處血流猶如噴泉,勢不可擋。
劇痛陣陣襲來,慘叫連連,聲音中滿滿的都是孤獨、無助和絕望。
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也不能挽回白萬雄的手腕。
血腥的一幕覆蓋了他的眼簾。
左手掐著血湧如注的斷腕,白萬雄臉色慘白如紙,赤紅的眼眸彷彿也在流血,疼得他在院子裡一邊呼號,一邊身子側側歪歪地趔趄著,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回竄動,像只受傷的兔子,又像一隻奓了翅昏頭昏腦的老公雞,仿若如此能減輕一點疼痛。
陡然間他一個踉蹌,絆上扭曲的樹根,他的身軀就像飽經風霜的腐木,搖晃幾下之後,轟然栽倒,斷腕觸地,“嗷”地一聲尖叫響起,他暈了過去,如同死去一般,不再動彈。
一瞬,一陣死寂籠罩在林間。
白萬雄那幾個手下在白萬雄慘叫時已經圍了上來,一個個手持利刃面面相覷,卻不知所以。他們不知道是該幫助他們的白爺,還是為白爺報仇,把晏惜寒剁成肉末。
說心裡話,這個時候,晏惜寒本可以結果了白萬雄,但他心存善良,眼前慘不忍睹的一幕讓他頓生憐憫。
白萬雄已然廢了,黑水河城堡已經沒了他立足之地。
他以後就是一個殘廢,他這樣苟延殘喘,與要了他的命沒什麼區別,何必再給他一刀呢!
“殺了他這個沒人性的畜牲。”
雷金克手持蘭博刀,踉踉蹌蹌地從石屋處衝將過來,眼裡噴火般地怒視著黑衣人。
正應了那句老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黑衣人站成一排,手舉著明晃晃的砍刀,擋住刀疤和晏惜寒,逼視對方,但很明顯,黑衣人眼裡都露出膽怯的表情。
雖然雙方二比四,但黑衣人根本沒有勝算,因為一個晏惜寒就可以一敵四,黑衣人心裡再清楚不過的了。
白萬雄的跟班實在少的可憐,寥寥無幾,一副空曠寂寞的場面。
“刀疤,我怎麼叮囑你的?得饒人處且饒人,讓他們走吧!”
聲音裡聽不出來晏惜寒抱有什麼情緒,卻有種淡然處之的感覺。
“惜寒兄弟,放虎歸山,必有後患。”
刀疤一副焦慮不安的神情,甚至持刀的雙手都有點因氣憤而顫抖。
“刀疤,白萬雄在我眼裡根本就不是隻虎,只不過是仰仗黑水河城堡勢力狐假虎威罷了。”
晏惜寒嘴角泛起一絲細小而得意的微笑。
“再說,即便他是虎,他還有虎威嗎?”
晏惜寒這麼一說,氣得滿臉通紅的刀疤突然明白過來,火氣一下消失了。
“虎”都被晏惜寒打殘,還有比老虎更威猛的動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