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雲姐,這要是換做別人,傷口早就大面積腐爛了。”
蘇怡雲滿目悲傷地默默點著頭。
“晏先生、怡雲,”
雷金克一臉病入膏肓的樣子,就連微弱的語氣都像是要嚥氣的人。
“我就是抬抬手臂,兩側傷口都疼得我痛不欲生,你們還是殺了我吧,我不想再遭罪了。”
面如枯槁,雙眼無神、空洞和落寞,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晏惜寒幾乎可以感受到刀疤的痛苦。
雷金克身上刀傷和箭傷多處,他都視那些傷口跟蚊蠅叮咬沒什麼兩樣,而唯獨這魅鬼咬傷卻令他難受得死去活來,看來得另闢蹊徑了。
“怡雲姐,你去把歐陽驚雷、楚雨菲和賈思華招呼過來,我有話要說。”
晏惜寒看著醫生出去了,目光轉向雷金克。
“刀疤,你和雨菲是我最得力的幫手,我不能失去你。我想到了一個法子,如果那個法子救不了你,那你就真的認命了。”
“晏先生,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法子,但我絕不允許你去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來救我的命。”
“我已經多活了這麼多天,死不足惜。”
一種凝重和恐懼的氣氛壓在晏惜寒的心頭。
雷金克不怕死,但他不能就這麼讓刀疤死去,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能放棄。
晏惜寒拍拍雷金克壓在乾草上的左腿,“刀疤,我要做的這件事沒什麼危險,只是路途遙遠,騎馬一個來回至少一天的時間。”
雷金克苦澀地咧了咧嘴角,“晏先生,我想我刀疤還不至於只有一天活頭。”
晏惜寒眼睛盯著刀疤的傷口,腦海裡浮現出那天大戰魅鬼的場景,一個明明死去的黑衣人屍體遇火居然復活,腦袋被劈成了兩半還能活,手臂被砍掉,就像沒砍掉一樣,好讓人震驚和費解。
“刀疤,在魅鬼面前,再鋒利的刀箭、再結實的盔甲,無論力量還是勇氣幾乎都沒有太大用處。”
“魅鬼一隻手輕輕一揮,就將你掃出去老遠,那還是一隻只連線少許皮肉的斷臂,可見魅鬼力氣無窮大,人類根本就無法比擬。”
“如果島上存在太多的魅鬼,那太可怕了,沒人是它們的對手。”
“那些黑衣人、骷髏人和羽毛人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扎羅島上存在魅鬼,還是視而不見,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真讓人費解和擔憂啊!”
鋼鐵雖然能將魅鬼碎屍萬段,卻不能真正殺死它,這使得晏惜寒無論擁有一顆多麼堅強的心,此時的心緒都變得非常惡劣。
“總歸能有止住魅鬼的法子,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晏先生,我們剛剛來,一定有能止住魅鬼的法子,我堅信這一點。”
晏惜寒晃常兒就想起魅鬼那雙攝人心魂的散發著光芒的綠眸。
至今依舊能感受到它那冰冷的身軀和黑如墨汁的五指,彷彿魅鬼都隱身在冰窖裡似的。
“晏先生,你找我們?”
歐陽驚雷、楚雨菲和胖子賈思凡一起走進房間。
“賈思凡,這些天你的騎術練得怎麼樣了?”
晏惜寒並沒有回答大家的問話,而是眉頭緊鎖,深沉的目光掃過歐陽驚雷和女孩,最後落在胖子身上。
“不怎麼樣?”
賈思凡的目光對上晏惜寒望向他的視線。
“我剛剛能坐穩馬背,騎馬跑還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胖子揣摩出晏惜寒的用意,反正他不想騎馬遠行。
對胖子來說,騎馬簡直就是一種酷刑,根本沒有樂趣。
馬一跑,哪怕是小跑,馬鞍那種不斷撞擊屁股蛋的顛簸,簡直讓他無法忍受,在馬上多待一分鐘都是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