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立感後屁股蛋子火辣辣地疼,就像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
晏惜寒倏地跳出巨鱷攻擊範圍,躲藏在一棵缸口粗的大樹後面,才扭頭後看。
後屁股血肉模糊,看情形被抓掉了一大塊肉,森森股骨清晰可見,一塊血肉猙獰地當啷著,鮮血淋漓,看了令人頭皮發麻,心驚肉跳。
晏惜寒手把著那塊噹啷著鮮血淋漓的皮肉,“啪”地一下,與剛才腿上那塊皮肉一樣,緊貼在破口上。
然後,迅疾從衣兜裡掏出一卷紗布,在外褲上倉促地纏繞了那麼幾圈,把紗布繫緊。
這時的晏惜寒已經沒了人樣,造得皮兒片兒,渾身狼藉不堪。
他探出腦袋,可見巨鱷還在四處搜尋他,趁著還有那麼點時間,他把右腿肚子上的傷口也快速地包紮好。
對渾身傷疤的晏惜寒來說,這點傷就當被蚊子叮咬了兩口,說不疼是瞎話,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鬥志。
他覺得這才叫戰鬥,驚心動魄的戰鬥,能提高打鬥技巧的戰鬥。
虧不能這麼吃就算了,他必須讓這個大傢伙還回來。
晏惜寒雙手緊緊握住刀,他都能聽見指骨節嘎吧嘎吧作響,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循著血腥味快速跑過來的巨鱷,他屏住了呼吸。
他要出其不意地攻擊它,他不能老是被動挨打,他要時不時地激怒它一下,讓它瘋狂,消耗掉它的體力。
晏惜寒表情平靜若水,內心卻心潮澎湃,波濤洶湧。
太陽就在頭頂,樹冠夾縫中漏下金色的光,落在巨鱷脊背上,花斑麟紋泛出色彩豔麗的炫目光芒。
然而,身披炫目光芒的傢伙卻不是善茬,它是冷血而兇殘的野獸,就像它身披的鱗甲,堅硬、粗糙、冰冷。
陡然間,一絲大膽的奇想石破天驚般地闖入他的腦海,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就令他興奮不已,難以自拔。
他就像一頭飢餓的孤狼迫不及待,他要以不顧一切的姿態,向氣勢洶洶衝過來的龐然大物開戰。
巨鱷窮追不捨,氣焰囂張,將晏惜寒一步一步逼入絕境。
他由於慌不擇路,七繞八繞,誤入的這個地方遠遠離開了楚雨菲等待他的那個地方,他必須越過堵住他的巨鱷,才能回到楚雨菲那邊。
由於他在女孩視線中消失,女孩撕破嗓子喊叫他,他高聲回應了幾句,他要讓楚雨菲放下心來,知道他還活著,沒被巨鱷吃掉。
與巨鱷搏鬥,速戰速決已無可能,必須是持久戰。
彼此拼的除了實力、體力和耐力,還有技巧。
幸虧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城堡養精蓄銳,否則他早敗下陣來。
晏惜寒想,鱷魚畢竟是野獸,相對於人類,它是體形上的巨人,智力上的矮子,野獸再聰明,它怎麼能鬥得過人類。
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打敗它。
他怎麼能讓一個野獸如此猖狂囂張?
如此橫行霸道?
巨鱷與晏惜寒都到了幾近瘋狂的程度。
巨鱷無可救藥地想要一門心思地吃了獵物。
反觀晏惜寒的行為,他也到了無與倫比的瘋狂程度,竟然想到了要征服沼澤之王!
鹿死誰手,剩下的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人定勝天,晏惜寒認為他能行。
此去夢幻之城這一路上更加兇險萬分。
如果他連一個野獸都鬥不過,那麼,他最好不要動了去夢幻之城的心思,就老老實實、安分守己地守著希望城堡殘喘下去。
但這不是晏惜寒的性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才是晏惜寒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晏惜寒氣勢如虹,威風凜凜地站在巨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