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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況。他試圖挨著我坐在沙發上,但我站起來走開了。我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朝菲利帕做了個只能被形容為抱歉的表情,好像他需要為我驚人的舉動表示歉意。

“我沒有忘記。他說他帶孩子們去吃比薩。”我緊咬牙關,清晰地吐出每一個音節。

“親愛的。”羅伯特走過來坐在我的椅臂上,撫摸我的頭髮。我想推開,但又擔心這會讓我顯得更加精神錯亂。“是你幫他們把東西裝進包裡的。你不記得了嗎?我怎麼會知道一個兩歲的孩子需要什麼?”

我不能推開羅伯特,於是再次跳了起來,走到我們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假火爐前。恐懼和驚慌化為怒火,我猛轉身,憤怒地盯著他,對著他的臉搖手,用食指指著他,以強調自己說的每個字。“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我的聲音嘶啞了,遠遠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你怎麼能這麼做,羅伯特?你怎麼能?”

羅伯特轉向菲利帕,對她大幅度地聳了聳肩,伸出雙手,手掌向上,好像在說:“你看出我被迫忍受什麼了吧?”

在我激動的表現後不久,菲利帕就決定離開了。當羅伯特走開幫她拿外套時,她握了握我的手,輕聲說:“如果有什麼讓你擔心,奧莉維亞,打這個電話就能聯絡到我。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說著遞給我一張名片。我趕在羅伯特回來前飛快地把名片塞進了口袋。如果被他看到,他會拿走的。

羅伯特送菲利帕出去,然後滿面笑容地回到客廳,看起來對自己很是滿意。

我總是自以為聰明,但顯然還不夠。羅伯特是這個家的主人。短暫爆發的憤怒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我畏懼丈夫,為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來而害怕。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羅伯特?”我已經猜到了答案,但仍這麼問道。我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羅伯特會知道我那陣恐慌已經過去了——隨之而去的還有我熊熊燃燒的怒火。我很害怕,我能在他的雙眼裡看到滿足。

“做什麼?我只是帶孩子們離開幾天,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忘記了。”他試圖裝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但他知道糊弄不了我。

我轉身離開他,看見他就令我無法忍受。當我開口的時候,聲音幾不可聞。“你知道我沒有忘記。你們根本就不是去度週末,你們是要去吃該死的比薩。”

我透過鏡子觀察他,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崇尚暴力不是我的天性,但如果此刻我有武器,我發誓一定現在就結果了他。

他雙手朝我的肩膀伸來,我好不容易才剋制住,沒有因他的觸碰而退縮。他把我的身子扳過來,望進我眼裡,好像那樣就能讓我相信他的鬼話。“我根本就不是單單去吃比薩。你知道的。”羅伯特把頭歪向一邊,就那麼看著我,“我很好奇這會不會就是一個離婚女人的感受。每次孩子們跟父親出去,她就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或去了哪裡。他們可能去任何地方,她只能想象。”

我像個孩子似的抬手捂住耳朵,不想聽他說的話。我想離開這個房間,但他擋在我和門之間,他還在說著,還在告訴我我是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東西。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它們拉到我的臀部,我沒有試圖去抵抗。他站得非常近,近到我能看清他面板上的每一個毛孔。

他湊過來,在我耳旁低語。我感覺到他的呼吸熱熱地噴在我臉上:“如果你離開我,奧莉維亞……”

第二部 兩年後

7

週五

湯姆·道格拉斯走進酒吧時,裡面一片喧鬧,他的組員們正在慶祝最近打的一場勝仗。很難從喧鬧聲中分辨出每個人的聲音,但是快樂的慶祝聲總是會讓人有種特別的感覺。交談聲越來越大,人們的語速也越來越快,奇怪的大笑聲穿透原有的嘈雜,這是放肆的狂歡慶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