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車頭,在有限的範圍裡小幅度地轉動著車身。
“砰砰砰……”
僅僅幾秒鐘的功夫,連續又有三顆子彈從車窗上穿了過去,其中一顆緊擦著婉兒的髮髻呼嘯而過,我甚至能看見婉兒的鬢角已經被子彈飛行的高溫給燙出了一縷青煙。
婉兒卻若無其事地伸手打掉了車窗上的碎玻璃,開車往前猛衝了過去。
我伸手拉開自己身上炸藥的引線,抬手把挎包給扔到了車外,自己則抱著腦袋趴到了車座上。我的臉剛貼到車座,就聽外面轟的一聲巨響,大量的泥沙順著車窗落了進來,在我們幾個人背上蓋了厚厚一層。
我甩掉頭上的泥土再往後看時,滾動的硝煙卻還在窗外蒸騰。我扔出去的那包炸藥雖然傷不到對方,但是足能擾亂狙擊手的視線,只要幾秒鐘時間,就足夠我們衝到博眾樓了。
還沒等我松上一口氣,汽車後胎的位置上就傳來了砰的一聲爆響,汽車馬上就偏移了方向,車身頂在書院的外牆上刺刺拉拉疾行了幾米,大片的火花順著車窗連續迸射而起……
我扶著車座喊道:“還能衝過去麼?”
婉兒頭也不回地喊道:“能到天坑邊上,但是衝不進樓裡了……”
“那就落水裡!”我話音剛落,吉普車已經飛了起來,噗通一下跳進了博眾樓前面的積水裡。大量的積水瞬間從車窗上蔓延過來,頃刻之間就淹沒了多半個車身。
我推開車門快速爬進了水裡,伸手又把陶朱公拉了出來,在車廂裡露出半個腦袋:“貼著地面爬進去,沒進書樓之前別抬頭。”
我拽著陶朱公緊貼著地面往書樓的方向爬了過去。我從水流的波動上看,婉兒和諸葛禹並沒有離我太遠,都在向著一個方向潛進。
等我摸到書樓的地板之後,又往前爬了幾米,才挺身站了起來。可我的餘光卻掃見諸葛禹正好站在大門口上。
“小心……”
我喊聲沒落,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直接穿透了諸葛禹斜肩跨在身上的揹包,他揹包上立刻冒出了一股青煙,諸葛禹也跟著往前一縱身,撲倒在了水裡。池上麗巴。
陶朱公本能地想往後退,卻被我給拉在了原地。站在我們不遠處的婉兒卻跟著發出了一聲驚呼,婉兒驚叫的語音沒落,書樓大門已經推動著汙水,砰然關閉在了一起。
直到這時,水底下的諸葛禹才站了起來,手裡甩著被打出了一個窟窿的挎包道:“多虧裡面不是真的炸藥,要不然咱們可就都得上西天了。”
陶朱公的臉色不由得又陰沉了幾分。現在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外面那個狙擊手,不是一直隱藏在我們附近,就是受到了指示,否則,他不會開槍去打諸葛禹的挎包。
我們在外面的時候,一直都宣稱諸葛禹的挎包裡裝了二十多公斤炸藥。對方剛才那一槍顯然不是對著諸葛禹去的,而是抱著炸死陶朱公的打算。
事到如今,就算陶朱公再生氣也沒有什麼用,只能被拖著走上了書樓二層。我把他弄到射擊死角里坐了下來,伸手點開他的穴道:“現在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陶朱公陰沉著臉孔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不是我知道得清楚,而是我每一步都賭對了。”
我慢慢說道:“就像我剛才跟你說的一樣,從婉兒告訴我,她幫著你的寶貝女兒騙過保鏢時,我就覺得奇怪,你手下的保鏢怎麼會這麼好騙。想要完全瞞過你的耳目,只怕是一個風門長老也難以做到吧!可是,婉兒為什麼偏偏做到了?這隻能說明,你們通神門內部出了問題。”
“對方不但想方設法地封鎖了陶陵夕的訊息,還千方百計地把她給引到書院藏了起來。對方之所以沒一下放出你女兒的訊息,一是為了給你造成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