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修士每天至少要花費一個時辰打坐修煉,刻苦一點的能達到兩個時辰以上。
可以說,除了幹活其餘的時間都撲在了休息與打坐之上。
然而,宗立武卻沒有。
別人辛勤勞作之時他在四處閒逛,別人努力打坐之時他在陪人喝酒,除了每隔幾天給墨仔注一些靈血之外,基本都在荒廢中度過。
別人可能看不明白,但這就是他要走的路子。
閒逛不是漫無目的的遊手好閒,他在觀察,偶爾也親手上陣幫其他幾部之人乾乾活,順便問一些訣竅。
譬如怎麼採石更快、煉製不同丹藥需要幾個人配合、煉製各樣法器的流程等等。
雖然擁有築基八層的修為,但他真親手幹活之時並沒有老手熟練,更不如墨仔。
別人的骨傀祭煉得層次太低,做不了精細活,但墨仔的基礎很好,學習能力又強,只要看明白動作就能將活幹的漂漂亮亮,這一點一般人比不了的。
宗立武僅僅對如何操作以及每一道工序需要的工具與人手比較熟悉而已。
這一年之間,其他管事時常會外出辦差,有的是去另一個宗門催貨驗貨,有的則是打探另一件更為隱秘之事。
就連羅殷、老蔥也經常幾個月不見人影,似乎在籌備什麼。
宗立武卻被單獨排除在外,與老蔥閒談提到此事之時,他都會找由頭岔開話題,其他幾名管事對此更是諱莫如深。
宗立武感覺到整個夜廊洞都在忙,卻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麼,當然他也沒多管,只是興致勃勃的幹著自己的雜活。
其他管事不在時,他會接替一下工作,到各部調派人手、分配工具、驗查成品等等,確保各部都能照常執行,漸漸的也對整個夜廊洞的所有事務都熟絡起來。
另一方面,他與人喝酒也不是消遣的。
他最喜歡的便是打聽其他九位洞主的事情,他們的脾性、神通、近期正在做的事情等等,表裡粗細無一不談,很快就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斷與想法。
……
臨近年關,夜廊洞的氛圍相較以往更加肅然了幾分。
原本各部倉庫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累積的法刀、法袍等貨物,近日突然不翼而飛了。
底層弟子不明情況都有些奇怪,因為高層並沒有派人查詢也沒有盤問,想來應該是被他們調走的。
可問題在於根本就沒有安排人搬運吶,如此多的貨物是怎麼在一夜之間盡數消失的?
這個問題並沒有傳播多久,很快上頭就傳下命令,所有人厲兵秣馬枕戈待旦,一副要與其他人開戰的樣子。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管事們都不見了蹤影,這次不僅是時常外出的五位管事,就連曲智源這個“常駐管事”也下落不明。
下面人不由議論紛紛,什麼樣的傳言都爭相迸發。
有一說是正道之人打過來了,有一說是要跟南方的邪王谷搶地盤,還有的說是準備突襲正道的村落洗劫一番的…
還沒等他們爭論出結果,便有一道命令傳下:所有築基以上的修士全部彙集夜鴉號。
大船乘夜披星,往西方飛去。
這一晚,留守修士個個兒夜不成眠,因洞主與六大管事都不在便相互串門詢問情況,可惜到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船上的修士則更加糊塗,夜鴉裡外漆黑還不許人施法採光,更為關鍵的是沒人知道羅殷在不在船上,是什麼人在操控巨船,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他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釋出命令之人均身穿黑袍,似乎是寶豐鎮那邊來的,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待在船艙之中做著戰鬥準備。
“蘭欣師姐,你知不知道曲老哥去哪了?”盧戈湊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