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愈是那樣,心裡就愈發害怕得要命。
這要是從森林裡竄出來一隻野獸,她連搏鬥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等著被野獸痛苦地撕碎吃掉。
她一想到這樣的結局,便更加地恐懼,她無助而害怕地哭了。
這一刻,萬千思緒一股腦兒地紛至沓來,像洶湧潮水一般淹沒了她。
她想起了在八荒大陸的安逸生活,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想起了禽獸不如的那個肥胖如豬的前夫。
如若不是他侵犯了女兒致女兒跳海,她也不會謀殺了他而被流放至此。但她不後悔,豬狗不如的傢伙就不該活在世上。
可眼下她該怎麼辦?
愁雲密佈,她一籌莫展。
不會有人幫她,或許幫助她的人就是想害她。
可恐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如若恐懼,當初就不應該實施犯罪,而應該忍受明明知道是肥豬害了女兒、還要看著他談笑風生像個沒事人一樣地生活。
世上沒有後悔藥,做了就不要後悔。
因為後悔也沒有用,後悔也回不到從前了。
看來,她只能一個人面對眼前的困境,怎麼想辦法活下去。
雙肩包幾乎與她瘦弱的身軀一樣重,沉重的雙肩包別說想背肩上,就是她想提溜起來都很難。
她想把雙肩包裡的東西扔掉一部分,以便減輕重量。
可一翻看,哪一樣都不能拋棄,都是生存下來的必需品。
於是,她只能拽著雙肩包,摩擦著鋪滿碎石的沙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說是走,其實只是一寸一寸地挪,稚嫩而柔弱的手掌被幾十公斤重的雙肩包拖累得僵硬了,麻木了,沒了血色。
拽幾下,就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半天過去了,雙肩包也磨出個大窟窿,累得她呼哧帶喘的,也沒走出多遠,彷彿一直在原地打轉。
她想離開沙灘,進入樹林,但又想想不妥。
周圍安靜無聲,這是白天,如若到了夜晚就很難說了。
豺狼猛獸一般都在黑夜裡活動,進了林子就等於把自己送上門讓野獸吃。再說山大林密,進去就得迷路,困也得把自己給困死。
就守在森林邊緣,距離溪流近,遇到危險就往水裡跑,動物一般都怕水。
於是,她就躲在一塊巨石後面,把匕首和蘭博刀放在身邊,時刻提防著。
果然,她先後等來了好幾個流放者。
他們相約一起行動,首當其衝就是找一個安全所在,安頓下來再圖謀打算,結果在山裡一處石屋,他們被追捕流放者的黑衣人發現,他們全部做了俘虜。
驟然,咀嚼食物的蘇怡雲像是嘴巴被點了穴道似的,大張著,嘴裡的碎肉沫不受控制地滾落出來,掉在地上,被小傢伙搶著吃了。
她手中的羊排像是拿不住似的,也掉落地上,雙手僵硬地舉在半空像是不會動了,整個人瞬間如同被凍住一般。
晏惜寒不知道是什麼嚇住了她,順著她頭扭的方向,把目光瞥向場院門口,這一看不要緊,他心裡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午後陽光杲杲,能清晰看見不遠處杵著一個高大的身軀,身後跟著四個黑衣人,但這次未蒙面,每個黑衣人手中都握著一柄陰森森的蘭博刀,利刃反射著陽光耀眼的光芒。
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如喪屍一般矗在院門口。
場面有點駭人,殺氣騰騰,彷彿仇家打上了門。
一陣突如其來的恐懼籠罩在林間上空,從緊張的空氣中能感覺到三人都有點侷促不安。
沒有人出聲說話,彷彿被嚇住了一般。
晏惜寒不由得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