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站起來的瞬間,對面三個人的眼角餘光掃到了晏惜寒,當然包括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黑狼身上的付古禮。
付古禮犯了一個致命而不可挽回的錯誤,他真的不該讓視線離開晏惜寒躲藏的那塊石頭,即使只是一剎那。
利箭射出還需要多長時間嗎?
一剎那足矣!
付古禮再次怔愣的一瞬,他這個人就算徹底交代了。
付古禮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對方弓箭鎖定,這個時候如果他往下一蹲,或許就能與致命利箭擦肩而過。但他比晏惜寒更加自信,手中弓箭一下子對準了晏惜寒,而且在對準的剎那,利箭被他射出。
只是他射出的利箭飛上了天空,並沒有飛向晏惜寒那個方向。
捏住箭羽的手指是無心而發,不得不發,倏然而至的疼痛已使他捏住箭羽的手指瞬間失去了力量。
就像泉水噴湧一般,整個身體裡積蓄的血液彷彿急不可耐地要排出身體裡似的,從付古禮掖下雙肋貫通傷迸濺。
他唰地扔掉弓箭,想用兩個手掌捂住,但怎麼能捂得住呢?
鮮亮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從他的指尖溢位來。
晏惜寒當然知道自己的箭快,但對手的箭也很快,所以在他的利箭射出的那一霎,他驀地往下一蹲,眼見另外兩支利箭擦著石頭邊緣,倏地從頭頂飛過。
這次他不會再謙讓了。
他再次站起,手中利箭連著射出,他這次不指望射中對手,只想讓快速射出的利箭,壓制對手沒有還箭機會。
位於不同地方的兩個對手,只要略微一露頭,晏惜寒的利箭保準穩準狠地立馬光顧,都不帶耽誤十分之一秒的。
晏惜寒並不滿足於只是壓制對手,他要充分利用壓制對手無力還擊的空當接近他們,並消滅他們。
追風早就看懂了主人意圖。
它分散敵人,看見主人射傷了一個,它趁敵人被壓制無暇顧及它的時候,它猛地往前躥去,它已經很接近其中的一個敵人了,似乎一個縱躍就能撲倒敵人。
但它沒有貿然攻擊其中一個,只是躲藏在石頭後面,露出兇惡的獠牙,做出攻擊架勢,伺機而動。
追風還是恐懼敵人手中的利箭傷著自己。
它已經意識到了,眼前的敵人比它遇到的以往任何敵人都要厲害。
現在主人已經開始反擊了,只要主人向他發出攻擊命令,他會奮不顧地身撲向敵人,咬死他們。
付古禮還沒死。
他本能的用雙手使勁捂住兩個流血的傷口,但徒勞無功,汩汩流出的鮮血耗盡了他身體裡幾乎所有力氣。
因大腦缺血,他身體跌跌撞撞,卻覺得大地在他腳下搖晃。
終於,羸弱的雙腿再也無力支撐他那碩大的身體,“撲通”一聲,栽倒在身邊的灌木叢上,淒厲的嘶嚎響徹林間,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柔弱的樹枝怎能支撐住他龐大的身軀,灌木被付古禮的身軀壓塌,他的整個身體陷進了佈滿荊棘的灌木叢中,細微尖刺扎入皮肉,疼得他大喊大叫地撕扯著荊棘,雙手和麵頰都被尖刺割扎劃颳得皮破肉綻,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沒有一絲皮肉不再流血。
他渾身疼痛地趴臥在灌木上,整個身體抽搐不止,嘴裡已經喊不出來任何聲音了,因為滿臉、雙唇、舌頭,包括口腔裡都是尖刺,雙唇被紮成了刺蝟皮。
往前運動的晏惜寒看見付古禮的慘狀,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他想起了吳有德被毒死時的慘狀,而付古禮的慘,有過之而無不及。
付古禮一死,原本能從他嘴裡撬出來的秘密重又被他帶進墳墓。
晏惜寒張弓搭箭逼住一個傢伙躲藏的那塊巨石,待到慢慢近前時,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