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目光落在付古禮右臂上那並排紋的四個紅綠蛇頭上。
“他來自青冠城堡,四個蛇頭代表他在武士中級別較高。”
賽加爾說著話,手中動作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晏惜寒衝他點點頭,算是謝過。
沒一會兒,四具屍體被扒得赤身裸體。
兩人把赤裸的四具死屍抬上乾柴堆,然後點燃了柴火。
柴火一開始是慢慢地燃燒,而後呼地一下,燃起熊熊烈火。
由於沒風,黑煙頓時瀰漫開來,在四周飄蕩,空氣有點嗆人。
晏惜寒只是草草地看了那麼一眼已經燃起的大火,與賽加爾匆忙帶上染血的衣物和武器,跑離了這一區域,兩人站在滾滾黑煙繚繞之外,注目那堆大火。
兩人暫時還不能離開,要等燒塌了架子,變成了灰燼才能離開。
終於,在兩人耐心即將熬完的最後時刻,那堆大火燒得只剩下一小堆灰燼。
晏惜寒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用蘭博刀把灰燼聚攏在一起,完後他與賽加爾在上面覆蓋上碎石,確信依舊還在冒煙的殘餘不會引起山火,才放心離開。
晏惜寒把黑衣、鞋羅疊在一起,用繩子捆上,往身後一背,賽加爾則把所有武器都背在身上,兩人往山下走去,追風緊隨其後。
剛才,賽加爾在運屍體時,把四處散落的箭矢能撿回來的,都儘量撿回來了。
“堡主,這麼大的山中狼咋能馴服呢?”
賽加爾低頭看著圍在兩人身邊,來來回回跑動的黑狼問道。
這世上的事,太不好琢磨了。
前一秒,兩人還鬥得你死我活。這後一秒,兩人成了生死弟兄。
觀賽加爾神態,絲毫看不出來他受剛才鏖戰的困擾。
“賽加爾,我說出來可能你不信,它不是我馴服的,我也根本不懂得該咋去馴服它。”
晏惜寒側頭,給了賽加爾一個我說的是真話的笑意,賽加爾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那種頗感興趣的神色。
“堡主,能講講嗎?我真的想知道黑狼為什麼如此忠於你?”
“它叫追風。”晏惜寒告訴賽加爾。
“追風!”
賽加爾下意識地重複一下,眼神依舊落在黑狼身上。
“對。你看它跑起來就像一股黑風,唰,就到了你眼前。它的妻子叫灰風,因為身披灰毛。”
“追風還有妻子?”
顯然,一絲無比驚喜的情感滲進了聲音裡。
“追風可有一個大家庭啊!它現在有五個可愛的孩子,剛剛當了爸爸沒幾天。”
一絲無比自豪感從晏惜寒心底油然而生,彷彿是他擁有五個孩子似的。
“堡主,我怎麼看你說狼,怎麼就像是說城堡人呢?”
“賽加爾,我不想違心,在有些時候,我更信任狼,因為它不會背叛我。”
話一口,晏惜寒方覺說錯話了,但覆水難收,但願身邊低頭走的大腦袋不多想。
賽加爾怎麼能不多想呢!
就在剛剛,他還效忠黑水河城堡,效忠封慶海,可轉眼間就投到了希望城堡名下,成了你的手下。
這不是變節、背叛是什麼?
看著賽加爾低頭不語,像是在想心事,晏惜寒覺得還是應該解釋一下,於是他輕拍賽加爾的肩膀,輕聲說道。
“賽加爾,禽尚且知道擇良木而棲,更何況人乎!”
後一句“人擇良人而伴”晏惜寒沒有好意思說出口,他覺得自己應該算是一個好人,但還算不上是一個良人。
“在這扎羅,人不死總要活下去,迫於無奈投靠了黑水河城堡,幹了不少壞事和缺德事。不過,從現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