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畔。
他究竟是怎樣對她動心的呢?
她太粘人?太直接?太驕橫?太強大?
好像都不是。
是因為她的出現,讓他覺得他在這皇宮中,甚至在這天地間再不是獨自的一個人了。她心疼他的孤苦,想拼了命地不讓他看起來那樣伶仃,她讓他覺得有一個地方可以回去,一個叫做家的地方——她的身邊。
她帶著滿腔的愛意闖進他的生命,莽撞而又熱情,讓他不知所措。他想娶她,想把她放在自己的身邊,讓自己一身的漂泊無依有一個落腳的歸處。
可是老天為什麼這樣的殘忍?為什麼她是傅行止的女兒?為什麼她是大將軍的女兒?為什麼傅家要強大到可以撼動大胤的江山?
還有,為什麼他不可以愛她?
為什麼啊?
他也想要一點點的幸福。只要一點點,就一個她而已。他想要的不多……並,不多啊!為什麼這樣還不能滿足?
有眼淚慢慢滑落。魏連霍慢慢閉上眼睛,背在身後的手指慢慢握緊,手背的青筋都慢慢暴起。突然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肩上。
魏連霍低下頭看著使勁想給他披上斗篷的小手。再低下頭便看見了身後的傅長清。她笑彎了眼睛:“霍霍,你矮下身子一點點,我夠不著。”
魏連霍伸手擦掉眼角的淚珠,修長的手指伸過來要自己披上衣服,卻被傅長清躲過去,笑眯眯地愛嬌道:“我來給你披嘛。以後我做了你的妻子肯定也是要這樣照顧你的。”
魏連霍伸手抓鬥篷的手一頓,眼睛緊緊凝視著笑著眼角彎彎的傅長清,好半天才垂下手指道:“你就這樣自信以後會嫁給我麼?清兒。”他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悠遠低沉,像是在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
“自然。”傅長清像是沒聽見他語氣中的失落和絕望,笑得沒心沒肺道。她繞到魏連霍面前,堅定地望著他道,“我說過你愛上的人如果不是我,你會痛苦的。”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還是會痛苦?”魏連霍喃喃。明明我愛上的人是你啊。
傅長清以為他說她這樣逼他,讓他現在很痛苦,便抿了抿唇道:“除了我,你娶不了別人。哪怕皇上許諾了姜知草,那又怎樣,我不許,便不能成。”
魏連霍終於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精緻的下巴慢慢抬起來,含著笑意望著她道:“你究竟有多狠?”有多狠能這樣左右他和她的姻緣?
“你喜也好,不喜也好。阻止我們的人,我不介意更狠一點。”傅長清仰著臉輕聲答道。
“好。”魏連霍笑著放下她的下巴,輕輕地將她帶進懷裡,這是他第一次抱她,恐怕也是最後一次這樣充滿愛意地抱她,他閉上眼睛,道,“我允許你再狠一點。”
無論他怎樣對她,只要她還肯對著他身邊的女人狠,那便說明她還愛著他,哪怕她愛他只是葉公好龍,可是他愛她已經是尾生抱柱了啊!多麼不公平,所以他要對她狠一點啊,他要剷平他和她之間的障礙——傅家。
清兒,我的清兒,你會明白麼?
因為傅長清在宮中待著的日子實在太長了,傅行止實在忍無可忍了,便進宮來求見皇上,將傅長清帶回了家,說是要教訓下這個丫頭,竟然敢給他下了藥,偷了傅家軍的行軍令,鬧得滿城風雨。昊景皇帝聽聞皺了眉頭,只是笑著勸道:“傅家丫頭可是有本事,此次救了太子殿下,功過相抵,將軍揮鞭子的時候可要手下留情。”
傅行止領了旨意便將不情不願的傅長清扯回了家。景仁宮中的魏連霍只是笑道:“她這樣的小孩子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一旁給他喂藥的姜知草望著他的笑容,羞紅了臉:“太子殿下方才的笑容真的是好看極了。”
“是麼?”魏連霍自己似乎也沒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