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頭插嘴,你若不放心大可要珠芸留下看著。”
賀映臻話已至此,賀氏若再說什麼,便是刻意為難,況且賀老爺與嚴氏又在屋外,若鬧起來,賀映臻如何她不管,以賀老爺的精明,定會看出什麼,到時候她前功盡棄不說,更會賠上映珠的一聲。雖然珠芸沒有紅玉與她親近,但到底也是她手下的人,賀氏料得賀映臻不敢斗膽在珠芸跟前做手腳,便帶著紅玉出了內屋。
她二人才走,映臻便指了指門口,芳竹走上前,靠在門縫看了看,才衝著映臻點頭,拉著平修的映臻見狀開口:““珠芸,我記得自平修出生你就在修德堂的外屋伺候,是不是。”
“回大小姐,是。”
“算來已經有六年了,平修待你可差,母親與我帶你可差?”
頷低頭,內斂溫婉的珠芸道:“夫人,小姐,少爺,待珠芸都如父母再生。”
“那好,既我賀家並無對你有仇,那今日小姐我求你一件事兒?”
雙膝跪地,珠芸道:“小姐折煞奴婢,小姐有事兒直說就是了。”
“今日這藥,平修不會喝。”
微微一愣,仰頭看著平日溫和內斂,從不敢違背老爺意思,更對賀氏言聽計從的大小姐,珠芸道:“小姐不要為難我,珠芸只是個丫頭,對內府的事兒一概不知,我只知,平修少爺的藥一頓都不能少。”
看著珠芸,映臻捂住身邊賀平修的雙耳道,雙眸放著冷光看的珠芸背後生生冒了幾分冷氣:“若這藥會害了少爺呢?”
“不會,藥都是弘益堂的人親自送來,熬藥也都是枝夫人……。”想到賀氏珠芸面色不覺煞白。可細細又是一想便道:“枝夫人一心為少爺的身,珠芸信夫人。”
剛剛喂平修吃藥,紅玉一臉不耐煩,下手也重,倒是端著藥碗的珠芸一臉的不忍,若非這樣,賀映臻也不會留下她,珠芸心思木訥,最是愚忠,若是為平修的日後,把她變成自己人最好。映臻不知賀氏許了什麼好處給她,此時此刻她只能搏一搏,賀氏還沒全把這丫頭收買。
深呼一口氣,被他捂著耳朵的平修抬起頭,賀映臻衝著那張臉安撫一笑,便對珠芸道:“珠芸,我既與你說這些,便是信你,你若還當我是小姐,就當今夜這屋中的事兒,你全沒見過,我也不會要你為難。”
賀映臻話已至此,珠芸正是裡外為難時,就見她鬆開手,勉強蹲到平修跟前為他理了理身上的短襦道:“修兒乖,待會兒見了什麼萬不要與任何人說,知不知道。”
小孩茫然的點了點頭,守在門口的芳竹就瞧見,賀映臻端起桌上的藥碗,不等她制止,便大口飲盡一碗藥,不怪平修不聽話,前生臥床六年,她也吃了無數的藥,卻沒有一劑藥比這一碗還苦,喝道最後,腹腸如被什麼灼燒一樣。
放下藥碗,芳竹忙來扶她,珠芸也沒想到,為了不為難平修,不讓賀氏察覺,賀映臻會這樣做,眸中對這位大小姐多了幾分欽佩。扶著映臻坐下,芳竹嗔怪她:““小姐,這是做什麼,要喝也是我來。不是自己的藥,喝壞身怎麼辦,況且小姐還病著。”
“我的身是身你的便不是嗎,這是我欠平修的。珠芸把藥碗端走吧,我話已說盡,就看你自己了。”
端著喝光的藥碗,珠芸茫然出了內屋,其實剛剛大小姐把她留下,她只怕大小姐會一怒倒掉藥,若是那樣以賀氏的心思必然會察覺,到時候事情鬧到老爺哪裡,不僅大小姐受罰,她也會受牽連,卻沒想到賀映臻會把藥喝乾淨,若是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