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術師了。那個白髮少年雖然是魔物,但它不可能像我一樣憑空出現,更別說它迎敵的手段如此特別,完全不似自然成長到現在的魔物,簡直是讓我想不注意都不行。
假如殺生石這條線索走不通,說不定透過調查蟲術師這條線索,我就能發現它的蛛絲馬跡。
這兩件事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而且與實力高低也沒有關係,所以我大可以找尋人手來慢慢搜尋,自己天天宅在屋子裡。話說能夠做一個幕後黑手型別的人物,倒也不錯。
正想到得意處,房間內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瞟了眼來電號碼,頓時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想扭頭跑路,只是考慮到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能離開,身為地縛靈的神園留美卻不能離開,也只能像上刑場一樣一步一挪的來到座機前,拎起話筒道“莫西莫西,這裡是朝山暮四郎……請問您是……神園堇阿姨麼?”
………【第五十二章 催眠】………
天下沒有做母親的不擔心自己的兒女的,孩子年齡漸大,開明的母親會逐歩放鬆對其的監護,但卻絕不會放縱。
神園堇的職業是老師,這個職業本身的優勢,再加上她本人年輕時候的經歷,使得她很有自信,她對於女兒的教育方向沒有錯,所以女兒翹家半個月來,她也不聞不問,因為她相信,自己教育出來的女兒,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能夠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做出最合適的決定。'。。'
應該說,神園堇的想法基本沒錯,只不過,除靈這種事情,顯然不應該劃分進‘絕大部分情況’這個檔次裡,所以神園留美翹家的第二天,做出的決定就與她預料的有了一點點偏差——或許也不算偏差,在絕大多數rì本人眼裡,如果能夠獲得神秘的超自然力量,那麼付出一些代價也不算什麼。
所謂的貞cāo,在很多人眼裡,也不過是一種稍稍昂貴的代價而已。
總之吧,不管對自己的女兒再怎麼有自信,在一點上,神園堇還是沒什麼信心的,那就是一種名為意外的東西,就如同一句話所說的,世界上唯一一件人人平等的事情,就是死亡。
東京最近一直不怎麼安穩,前幾天這場sāo動達到了一個高cháo,作為社會中上層人士中的一員,神園堇或許還不夠格知道退魔師與魔物的事情,但至少她知道有很多人在這場sāo動中喪生,其中不乏社會名流。於是僥倖沒有成為死傷群眾中一員的神園堇,在事態平息下來之後,立刻發動關係,然後找到了我住址的電話號碼。
像這種時候,我就開始痛恨起自己身上的名氣了,雖然真實身份不大可能暴露,但表面上那個出名但又還沒到出門需要偽裝、住址及電話號碼需要隱瞞的身份,對於神園堇這等地位的人來說,也是很好找尋的。
人生三大慘事,幼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換在家裡人丁單薄的神園堇身上,那就是喪父喪夫喪女,三大慘事齊全,雖然我這位岳母早婚早育,現今也不過三十來歲,還來得及再生一個,說不上‘老年’二字,但真要知道了神園留美死亡的事實,想必悲痛程度也不會稍減。
正因為知道神園留美的死,可能會給她極大的打擊,我才有意無意的忘記神園堇的存在,一心想躲開她,最好是永無交集,但現實顯然不會讓我這麼如意。
現在的情況是,因為我在電話裡吞吞吐吐,沒有給她一個理直氣壯的答覆,而當她要求與神園留美通話時,作為靈體的神園留美顯然不能滿足她的要求的緣故,神園堇已經起了疑心,問明白了地址,準備過來親自看一看。
這個變故讓我很是撓頭,說實話,我是不想因為神園留美的死而跟神園堇交惡的,這個訊息能瞞下來最好,瞞不下來的話,我最多給她留個惡印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她若要上門來的話,事情就有點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