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早晨的緣故，這班通向蘇黎世的火車上並沒有太多的旅客。

喬思揹著一個小巧的黑包坐在何邦維對面，瞧著自己的羊羊。

“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呢？”喬思問道，這一趟出行的原因可不是那麼美好。

“唔，因為我很厲害啊。”何邦維的語氣如同是大人在哄小孩。

羊羊越來越不要臉了，喬思略微有點擔憂的心情倒是被他這種話驅散了一些。

何邦維剛要繼續說話，電話響了，一看居然是室友王偉打過來的。

“維子啊，我要彙報一個慘痛的訊息。”王偉第一句話聽起來就不是很愉快。

何邦維右手拿著電話放在耳邊，歪著頭欣賞對面坐著的女朋友。

誒。我女朋友挺漂亮的，人還好，還會唱歌，還學會了大陸通用語，還會騎摩托車，還會泡咖啡……喬思在他眼裡一身優點了。

走神了一下。回神過來他繼續聽王偉絮叨。

華夏國內正是晚上的時候，王偉這時候剛從公司回來，他接到了技術部的電話，做出的第三方對接平臺因為病毒感染報銷了，趕在支付寶城市經理過來之前是完不成了；另外傳媒那邊，有個之前已經達成授權的音樂工作室忽然變卦，造成了損失需要去扯皮。

總之，這幾天是哪都不順，他回到宿舍特地打電話和大老闆哭訴。

做企業沒想象中那麼容易。協調各方面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難。

何邦維聽著這個最有事業激情的室友吐槽，毫無誠意的安慰了一句，然後就得到了對方這通電話最重要的目的。

“你再發兩首曲子過來唄，我聯絡到一個很好的詞作者，填好詞了更好賣。”王偉這麼說道。

見何邦維沒有表態，他又繼續訴起苦來。

等到這邊的苦水都要被喬思聽到的時候，何邦維終於答應他等空閒時間再傳去兩首樂曲。

掛掉電話，一看手機。竟然通話了一個小時。

“什麼事需要這麼聊這麼久啊？”喬思等的都有些無聊了。

“我不覺得久啊，一邊看著你一邊聽電話。感覺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何邦維甜言蜜語的技能熟練度＋1。

喬思翻了個白眼給他看，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

“我給你唱歌聽吧。”已經坐在前往蘇黎世的火車上，喬思這會放下了心裡之前的憂慮。

來自家鄉的大陸通用語在車廂裡輕柔迴盪。

何邦維託著下巴聽著已經身為自己女友的女孩吟唱。

還沒唱完，隔著有幾排的一個外國人忽然走了過來。

“bonjour，vousêtesbienchanter，mechanteplustriste。（你好。你唱歌很好聽，只是我把唱的更悲傷了。）”這個外國白人穿著一件花背心，鼻樑高聳，表情十分鬱悶。

何邦維與喬思都聽不懂法語，有點面面相覷。

白人見狀。用英文重複了一遍。

喬思饒有興趣：“你為什麼悲傷？”

“我正在讀博，我的博士論文是研究小行星。”白人表情傷感，語氣有些急促，“我研究了兩年的小行星，兩年啊……論文都已經寫好了……”

“昨天用望遠鏡觀察的時候……”

“忽然發現，它、被、撞、走、了。”

辛辛苦苦一兩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喬思與何邦維聽的哭笑不得，見這個白人說完遭遇後腦袋重重的搭在桌子上，十分傷心。

“我說，兩位親愛的朋友，你們能唱首比較開心的歌嗎？”白人抬起頭，目光真誠。

喬思見他這可憐樣，好笑的答應，開口唱了一首歡快的中國民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