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收到京城密函,”岑福雙手遞向陸繹,趁機看了一眼陸繹的臉色,見陸繹臉色如常,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岑福並不知日前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打擾了大人和袁姑娘在一起的時光。
陸繹將密函展開,看罷,冷笑了一聲,“還真是事事落不下,”
“大人,按照指揮使說的,嚴世蕃已離京幾日,乘坐官船,算行程,差不多快到了,”
“信中說他是奔著揚州去的,但翟蘭葉和毛海峰都在杭州,這揚州和杭州之間,定有些牽連,這幾日你密切注意動向,”
“是,大人,”
陸繹手指輕敲桌面,“父親在信中還囑咐,若遇急,當斷則斷,不必顧及甥舅情面,”
“大人,指揮使雖遠在京城,卻對杭州之事瞭如指掌,淳于家擴張馬場,違了朝廷規制,屬實讓指揮使左右為難,”
陸繹點了點頭,“此事再說,”
袁今夏躺在床上,一雙大眼骨碌碌轉著,絲毫沒有睏意,想著剛剛和陸繹在一起時的情景,“大人竟然喚了我的名字,語氣還那麼溫柔,那一刻總覺得他不再是大人了,而是一個值得依賴的朋友,朋友……”袁今夏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把拽住被子將頭蒙了起來,只見那被子不停地抖動。
半晌,袁今夏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嘴角上還掛著笑意,“大人說我像毛毛蟲,大人竟然會逗人開心了,以前的大人可不是這樣的,總是冷著一張臉,或者那樣深邃的看著你,讓你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以前犯了錯,大人都會很嚴厲,可這次為何對我這樣好?尤其是我傷了他表妹的心,難道大人一點也不怪我嗎?或者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大人真的對淳于敏沒有男女之情,”袁今夏似乎想通了,猛地坐了起來,“是的,就是這樣,”撫摸著手繩笑了起來,“大人,您把它送給我,是不是還有其它意思呢?”邊笑邊用手指輕輕點著手繩,“你說話呀,是不是呢?”
“還有,”袁今夏看著已經消腫的手背,想到陸繹給自己抹藥的情景,“大人還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呢?”許是突然感覺到了與以往的不同,袁今夏陷入了回憶,曾經與陸繹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下子湧入腦海中。
“哎呀,不對,大人剛剛說,明日晨間,要來檢查,”袁今夏顧不得穿鞋,蹦下床,將油燈熄滅,一咕嚕爬到床上,蓋好了被子,美滋滋地睡著了。
陸繹遠遠地見袁今夏房間暗了下來,滿意地笑了一下,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清晨,袁今夏洗漱完畢,推開房門,便看見陸繹負著手站在不遠處。
“大人~~~”袁今夏不再掩飾,喚了一聲便小跑著奔向陸繹,還沒站穩,便聽陸繹“咳”了一聲。袁今夏本能地停住,晃了兩下,咧著嘴笑道,“大人,早啊!”
陸繹上下打量了幾眼,見小丫頭氣色不錯,便笑道,“還算聽話,”
“大人,那有沒有獎勵啊?”
“有啊,”
“嗯?真的?”袁今夏見陸繹一直負著手,隱約看到手裡似是拿著什麼,便歪著頭向陸繹身後看。
“給,”陸繹將一個包裹遞過來,柔聲說道,“回去換上,”
“是什麼?”袁今夏接過來,好奇地問道,用手捏了捏,軟軟的,“是衣衫?”
“從今日開始,你便恢復女兒身,以後都不用再著男裝了,”
“可是大人,那要是辦案呢?”
“無妨,”
“好,大人,我聽您的,我這就回去換上,”說完轉身跑回房間。
陸繹見小丫頭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他就喜歡看她開心的樣子。
門再次開啟時,陸繹眼前一亮,這身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