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拿起紙條,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翟蘭葉的筆跡,只不過有一些小小的改變,她應是刻意將每個字的末端筆劃加重了些,”
“啊?是麼?我再看看,”袁今夏接過紙條,也仔細看了起來,片刻後看向陸繹,“大人,這字跡與我們當年在閬苑發現的那張字條極像,”
陸繹笑道,“一個人的字跡如果不是刻意改變,她的下筆力度和書寫習慣是不會有變化的,我看到這張紙條時,便已有所懷疑,”
岑福恍然大悟,“所以大人當時就已知道是有人假借嚴世蕃之事,故意引大人去瀟湘閣,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楊嶽聽了半晌,自言自語道,“難道那個人是翟蘭葉?”
幾個人同時看向楊嶽,“你見過她?”
“有一個客人近些時日常來雲軒,每次來都坐在同一個位置,每次都要一壺酒,一盤炸花生米,坐上一個時辰便走。她戴著帽子,帽沿寬大,且垂著黑紗,因而從未看過她的真面目,她隨身還帶著一把劍,”
上官曦急著追問道,“是男是女也認不出嗎?”
“你別急,曦兒,聽我慢慢說,今日她特意叫了我過去,出了十兩銀子,讓我親自做菜,親自送到瀟湘閣,我當時確實沒考慮太多,看在銀子的份上,應下了。她離開時,我還真注意了,她雖然是男子打扮,但身形偏瘦,個子嘛,如果與男子相比自是稍嫌矮了些,但若是女子,在女子當中算是高身量的,”
上官曦接了一句,“這倒與蘭葉的身形相符,”
楊嶽繼續說道,“她讓我申時三刻將飯菜送到瀟湘閣,這個時間與陸大人接到飛鏢傳書上的時間一致,這是巧合?還是故意?”
袁今夏問道,“大楊,你到了瀟湘閣後,看到了什麼?”
“看……看到……”楊嶽支支吾吾地瞄了陸繹一眼。
“哎呀,你就說嘛,我是相信大人的,”袁今夏見楊嶽的神情,知曉當時定是發生了什麼讓楊嶽誤會了,不然他剛剛也不會話裡話外提醒著自己。
陸繹倒是臉紅了一下,岑福忙接過來說道,“我和大人並未注意到楊兄,我們一進去,便被圍住了,都是女子,不好出手,鬧鬨了好一陣兒,”
“是,是啊,就是這樣,”楊嶽也忙道,“今夏,確實是這樣,他們……他們沒怎樣,”
袁今夏笑道,“大楊,你不說,我也猜得到,被一群青樓女子圍住,她們說什麼、做什麼,不用腦袋想就知道,”袁今夏看了看陸繹,繼續說道,“大人,我可以試著分析一下,”
陸繹說道,“說來聽聽,”
“假設去雲軒的那人和給大人飛鏢傳書的是同一人,或者說假定這人就是翟蘭葉,那麼,第一,她在飛鏢傳書中故意提及嚴世蕃,就是為了引誘大人前去。第二,她讓大楊去瀟湘閣,就是為了讓大楊看到什麼,她想讓大楊看到什麼呢?第三,正常情況下,如果有男人進入瀟湘閣,常客會點熟悉的青樓女子相陪,偶爾去的便由老鴇子推薦,能一窩蜂將大人和岑福圍起來,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這實屬罕見,可見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應是使了銀子,這個去了一問便知,”
楊嶽不解地問道,“那……她們故意圍上陸大人做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讓我看到?”
袁今夏笑道,“是不是這個緣故,還得看那群青樓女子說了什麼,這可是關鍵了,”
陸繹臉上又是一紅,岑福臉也紅了,兩人皆沉默著未應聲。
袁今夏看向楊嶽,“大人和岑福不好意思言說,你作為旁觀者,自是能說得出口,”
楊嶽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們……她們也就是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比如,好久不見公子了,這位公子是我的恩客,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