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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英皺著眉再看一眼紋絲不動的帷幔,轉身出門走了。

他不信她沒醒,算好了時辰過來的,幾個丫頭開的開櫃門,燻的薰衣裳,還有一個已經走到帳幔前了,她每天都要在這個時候出門去看恆兒,今天早上是她起得遲了,還是他沒算準,去得早了?

很有可能她就睜著眼坐在床上,就不見他,等他離開了才出來。

昨夜他也直到四更才上床合了一下眼,夢裡翠喜滿臉淚水,跪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大爺,我們大*奶她、她沒了”

他驚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半夢半醒間,恍惚記起那是舊日情形,媚娘病死的那個夜晚,翠喜衝開他書房的門,就那樣哭倒在地上。

那時他沒有半分驚訝,喝了一口茶,揮手讓瑞珠瑞寶將翠喜扶了出去,交待寶駒辦事,他就在書房坐到天亮,才過去看了一眼死去的,他名份上的妻子。

真正死去,反不如夢裡死去引得他慌亂失措。

也許,他該在她醒來那天,藉口她的病會過人,把她移往別處去住,不聞不問,就不至於弄到今天,對她感知越多,心情越複雜。

她總是這樣,變化快得讓他無法理解,死去活來,換了個人似的;責備他停妻再娶,過後不久即爽快利落、毫無怨言地為他安排籌備娶新妻,連她最討厭的鄭美玉要來做良妾,也不反對,還大方地讓出清華院上房,捨棄那一大片據說是她親手栽種的玫瑰花,寧願住到偏僻清冷的靜院去。

有意避開他,不與他碰面,又是幾天不見她影子了,她在想些什麼?故意疏離?還是,她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沒臉再見他了?

徐俊英心緒煩亂,和寶駒騎著馬出來,繞過中門時遇見了匆匆趕來的百戰。

百戰揉了揉眼睛,徐俊英看著他:“若還想跑外務,就不必跟著。”

百戰告罪:“爺還讓我回來吧,跟著那些人一起,整天只是喝酒,實在沒意思”

寶駒笑了一聲,徐俊英說:“快去牽了你的馬跟上……昨夜去做什麼了,沒睡夠似的。”

百戰高興地說道:“還是喝酒啊爺慢慢走,等我取了馬來,一路講趣事給爺聽。”

百戰講的趣事,發生在昨夜,齊王帶了侍衛,大鬧仙客來,仙客來少東主卻也不好惹,領著一班堂倌、廚子,甚至歌伎舞姬,對抗上了,堂上亂成一團,極是熱鬧。

寶駒大為驚奇:“那仙客來少東主什麼人啊?不怕死的麼,敢頂撞齊王?”

百戰笑道:“原先也不知道那少年是誰,聽掌櫃大聲喊,又見堂倌廚子都上來了,才知道是仙客來少東主。那少東主有點身手,連環踢很漂亮,就是氣力不濟,傷不了人,看她也支撐不下去,齊王就是跟她玩玩吧,要來真的,就不是那樣了。”

徐俊英問:“到底是誰惹了誰?後來怎麼收場?”

百戰答:“是齊王讓侍衛挑事,打了一場,後來,後來就不知道了,那少東主罵了一聲‘趙寶,你們這麼多男人欺負女子’,齊王給亮了身份,侍衛們就把食客都趕出去了。”

百戰猶猶豫豫地看徐俊英兩眼,徐俊英說:“有話就講”

百戰這才拍馬靠近些,說道:“仙客來少東主,就是那天打張四公子那位姑娘”

徐俊英怔了一下:“你看清楚了?”

“穿了男兒裝,我就在近邊的桌席,看著臉兒長得一樣,那聲音,跟我們大……那太像了”

徐俊英挑了挑眉:“這麼說人人都知道齊王欺負女孩子了?”

百戰搖搖頭:“那位少東主作男兒裝束,開頭還上臺擊鼓,技藝真是高超,看得人眼花繚亂,她不開口說話,跟那些舞劍器的白臉少年沒什麼兩樣,很多人,包括跟我一桌子喝酒的兄弟們都認為她是個男孩,都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