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走後，項南抽時間，跑了趟新華書店，買了十幾本輔導書。 其中包括《數理化自學叢書》、《中國通史》、《語文學習》、《自然》等等。 七七年恢復高考之後，就有文理之分。理科考得是數學、語文、政治、物理、化學；文科考得是數學、語文、政治、歷史、地理。 項南不清楚小萍到底偏文科，還是偏理科，索性就全給她買了。到時候，一起教。哪科學得快，再重點教哪一科。 “你要教我讀書？”小萍聽了項南的打算，驚訝的道。 她聽說項南小時候沒讀過書，是到部隊之後才上得掃盲班，說起來頂多算是小學畢業。 而她再怎麼沒好好上學，起碼也還是初中畢業，論學歷總比項南要高。她想不出項南怎麼教她。 “怎麼，不相信我的實力？”項南笑道，“你以為我教不了你？” “不是。”小萍擺擺手，她就算是那麼想得，也不敢承認，“我只是疑惑，學這些知識幹嘛？現在又用不著這些。” 她覺得那些知識都沒什麼用。什麼“水池同時進水和放水，多長時間把水池裝滿”，這種問題簡直毫無意義。 還有物理啊、化學啊，她又不想當科學家，不曉得學這些知識幹嘛使。 “不是知識無用，而是你還沒有掌握到足夠的知識，來讓你應對生活中遇到的問題。”項南笑著擺了擺手，“你如果學過語文，你就能學會創作；學過地理，你就能瞭解世界；學過歷史，你就能明白得失…… 如果你學富五車，汗牛充棟，你就不用我來幫忙，就可以自己寫詩，寫歌了。到時候，你就是名副其實的才女，任誰都不敢再小瞧你的。” “小萍，文工團不能待一輩子，將來勢必要走向社會的。到時候，有門路的靠門路，有學問的靠學問，有技術的靠技術。你什麼都沒有，就得早做打算。笨鳥先飛，懂不懂？”項南最後語重心長地勸道。 “嗯。”小萍點了點頭。 項南說得有道理。她們在文工團最多幹到三十多歲，唱不動、跳不動的時候，也就該轉業了。 到時候，回到社會，光會唱歌、跳舞可養不活自己。必須要有一技之長才可以。 “這樣，每天熄燈之後，你來找我。咱們每晚學習一小時，你有時間的話，也可以自學。”項南跟她商議道。 小萍點了點頭。 …… 晚上時候，小萍就偷偷來到之前練功的地方，和項南開始了第一天的學習。 第一天學數學，《代數》。 以項南的學問，教小萍真的是綽綽有餘。而他也發現，小萍的基礎是真差。雖然是初中畢業，但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能解。 害他只能是從頭教起，一點一滴的餵給她。 而在教學的過程中，小萍也驚訝的發現，項南的學問遠比她要高得多。她這初中畢業生，在人家面前，就跟個小傻子一樣。 這讓她有些想不明白。 “劉同志，你不是才小學畢業麼，你怎麼會懂得這些的？”她疑惑的問道。 “你真以為我只是小學畢業？”項南笑道，“你的檔案都能改，你以為我的就不能麼？” 小萍一聽，頓時豁然開朗。 的確，既然她的出身都能改成革幹，那把項南的學歷改成文盲，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這樣一來，道理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小學剛畢業的項南，就能寫話劇，就能寫歌，還懂這麼多知識，瞭解上層的風雲變化。 原來他的檔案是改過的，他的來歷肯定也不一般。 “好了，別說我的事了，抓緊時間學吧。一個小時，學不了太多。”項南催促道。 小萍趕緊點了點頭。 …… 項南教小萍讀書的事，並沒有瞞住大家太久，很快就被大家發現了。 畢竟夜裡不只他們兩人幽會，而且小萍在宿舍自習時，也老是捧著一本書看。別人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到。 而此事隨即在文工團引起爭議。 “小萍，劉峰為什麼要教你讀書啊？” “你們倆大晚上的在一起，究竟是在讀書，還是在做什麼？” “小萍，你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你還想上大學是怎麼的？” 不少人都冷嘲熱諷道。 他們自甘墮落，不願意讀書，也不願看到別人上進。 不過項南的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