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來,豈有折回之理?”她再次看向氣得臉色鐵青的齊吾爾,朗聲申明,“我四海竇五年紀雖輕,但武功足以自保,絕不會拖累眾位。”
“族長,蛇女可能就在附近。”之前至蒙區通報的漢子出聲提醒。
聞言,她神情一凝,原來那名西域蛇女又回到塞外草原,莫怪氣氛如此嚴肅,而他則完全收起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目光如深潭一般,又冷又沉。
齊吾爾沉吟了會兒,眉心皺摺,雙目陡眯,忽地冷冷開口。
“不怕死就跟來吧。”
“齊吾爾?!”李游龍不敢置信,正要出言大力反對之際,四周同時傳來尖銳的嬌笑,響徹草原,一時虛實難分。
太遲了。他好想哭,等事情過後,不知他的親親要怎麼罰他了。
情況瞬間緊繃,齊吾爾心頭寧定,一把扯住竇德男的韁繩,將她連人帶馬拖到自己前頭──
“顧好自己,別給我添麻煩。”一字字加重音,說得咬牙切齒的,他接著鬆開手,瞧也不瞧她一眼。
竇德男眯起雙眸,掀了掀唇,心想現下時機不對,要對他發飆也得等一切平靜。強忍下氣,她雙手抽出背後的銀短棍,“喀喀”兩響,眨眼間組成渾體通透的長槍,握在中段。
笑聲彷佛越來越近,馬匹受到驚擾,二十餘名勁裝漢子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座騎,一面等待齊吾爾的命令。
“小子,你怎地沒死,就傷了一張臉,呵……”這話是針對李游龍,那紅豔豔的身影終於出現,嫋嫋娜娜地立在不遠處。
“是前輩手下留情,那一掌沒下幾成力道,捨不得殺我。”李游龍朗聲大笑,面容輕鬆自在。“說到最後,我還真得感謝前輩。”
“哦?這話兒怎麼說?”刁錦紅蓮步輕移慢慢踱近,聲音放得極為柔軟。
眾人不敢掉以輕心,深知她喜歡在柔膩中現殺機。
李游龍笑著又道:“皆因前輩用毒粉毀我面容,把一張俊俏的臉變成醜八怪,我心愛的女子見我可憐沒人愛,慈悲心大起,反而倒追過來,把我捧在手心裡。呵呵呵,我這段姻緣是靠前輩一手促成,真是銘感五內,不能忘懷。”
“唉……你嘴還是這麼甜。我說過要割你的舌頭浸酒,一直都沒做。”
“那前輩今天就甭客氣了。”
竇德男橫槍於胸前,側首緊盯住刁錦紅,耳聽她與李游龍之間的對話,談笑中盡是殺意,心頭不禁一凜。
此時,她眼角瞥見齊吾爾將右掌置於背後,趁李游龍分散蛇女注意力時,暗暗以手勢命令部屬。眾人得知其意,隊伍分向兩旁敞開。
他完全沒想要跟她解釋,連個眼神也不給她,只是策馬擋在她前頭。
這個男人真是……真是……
竇德男也氣也急,卻也不動聲色,表面上她毫不毛躁,兩眉飛揚,英姿颯爽地挺坐在馬背上,頗具大將之風。
“這個小姑娘……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刁錦紅忽地轉移目標,一張雪白的臉盪出細微的笑,眸光柔得要滴出水來。
忽地,她又開口道:“是的是的,我記起來了……我受傷被擒的那一日,你也來了,好多人都來了,我見過你,還有一個姑娘生得和你一模一樣,是也不是?”
刁錦紅記憶力好得驚人,當日在鄱陽湖畔她被藥王所傷,被齊吾爾所擒,對四海鏢局的眾人僅匆匆一瞥,就這麼記住所有人了。
竇德男點點頭,下巴微揚,平聲清朗地回答,“是的,前輩,那是我雙胞胎姐姐,我們兩個五官長得挺相像的。”
不由分說,齊吾爾忽地縱馬大跨,完全橫擋在她面前,不讓刁錦紅瞧她。
“你幹什麼?”竇德男莫名其妙地嚷著。
“別說話。”他側目命令,口氣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