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但她自己卻是有留意到的細節處。並順便提了提呂宋總督一家的下場,又說到了蒸汽船。她建議朝廷派人南下研究,這樣可以直接在蘇州蒸汽機工廠最為密集的地方試造,效率最足,畢竟,若是一定要折騰去北邊,恐怕幾年都折騰不出結果。在此期間,如是英國人在邊境挑釁,有蒸汽船在,大秦畢竟是有些弱勢了。
她和楊七娘都有個致命的弱點:身上沒有官職,這封信不是奏章,皇帝都不用給答覆的。畢竟他是天子,若要不講理,別人也沒話可說:為他出生入死,那是臣民的本分。若以為為他辦了這麼一件大事,在南洋歷經了驚濤駭浪,蕙娘就能自恃功勞和他沒大沒小,她也就不是焦清蕙了。就是楊七娘,對此事都是有些悲觀的,畢竟蒸汽船這樣的稀罕物事,若是開到天津,在政治上也算是意義深遠。
出門小半年,朝廷的局勢是該有所變化的,但蕙娘現在僻處廣州,也是有意和楊七娘在迴避這個話題,鸞臺會那裡,雖不知現在內鬥得如何,但在楊七娘那一番話之後,她也是有意地避免和他們的接觸。暴露了權世仁一個,也不能算是她的問題,估計楊七娘是以前就盯上權世仁了,若是她再不知低調,讓楊七娘提粽子般發現同和堂的不對,那才真是自取滅亡。
因此,雖說回了廣州,但在蕙娘刻意的控制下,她是過了十多天安靜清閒的修養生活。每天除了臥床靜養,就是和楊七娘及孩子們閒話。許三柔、歪哥、乖哥天天都來看她。蕙娘得閒考察他們的功課時,歪哥還是和以前一樣,敷衍塞責,對於四書五經興趣不大,雜書倒是越看越多。乖哥也是一樣離經叛道,只有算學突飛猛進,蕙娘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和楊七娘去蘇州看工廠時,楊七娘一路給他輔導數學,乖哥倒是學出了興趣,現在回來了也經常捧著書去找楊七娘。倒是許三柔,什麼功課都極為優秀不說,聽說現在除了弗朗機語、法語以外,英語也說得很流利了。還有在學羅剎國的俄羅斯語,在語言上的天分,很是令人讚歎。
兩個兒子和她分別久了,也十分依戀蕙娘,再加上她見識又廣博,說話又風趣犀利,最重要現在又得閒,過了幾日,連許十郎都願意到蕙娘屋子裡來做功課。這天也不例外,大家用過午飯,午睡起來,蕙娘吃過了安胎藥。幾個孩子便湧進屋內,各自捧著功課在做。歪哥過得一會,又不耐煩起來,只是輕聲騷擾許三柔,問她,“這個東西,英語怎麼念呀?”
乖哥和許十郎頭碰頭寫大字,乖哥口裡還在唸一道除法題,念著念著,落筆就歪了一歪。蕙娘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衝蕙娘討好地一笑。正要說話時,忽聽外頭腳步聲響,楊七娘罕見地沉了臉大步走進屋內,完全失卻了從前的儀態。
眾人都有些吃驚,蕙娘抬頭疑問地看了她一眼,楊七娘嘆了口氣,卻先不說話,只是衝孩子們擺了擺手,道,“孩子們都出去吧……我們大人有話要說。”
一般說來,她是很少讓孩子們迴避出去的,幾個孩子都有些驚疑,卻還是乖乖地退出了屋子。蕙娘衝楊七娘抬起一邊眉毛,沒有說話,楊七娘將一封信放到她跟前,忽地長出一口氣,她極為疲憊、極為沉痛地道。
“我族兄楊善榆,前些日子……忽然去世了。”
☆、。
317、合作
蕙娘這一驚;實在非同小可;她猛地半坐起了身子;一時竟有些暈眩;好半晌才緩了過來;因尖聲道,“怎麼會這麼突然?怎麼去世的說了沒有?難道就是那樣突然就――”
“長期勞累,本來身子就不好,又不能善自保養,往自己身上壓了太多擔子。讓他來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