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烜清醒過來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
有那麼幾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忘記了剛剛曾發生過什麼。
而當他稍稍清醒後,一股巨大的記憶忽然將他淹沒了。
劍宗求道……走火入魔……嗜殺成性……正邪共討……
邪尊……
宋烜痛苦的抱住頭,大量的記憶碎片洶湧的衝擊著他的大腦。一會是血流如海的戰場;一會是火焰吞噬了村莊的影像;一會是在一處廣闊無垠的地面上,許許多多看不清的人影向他怒斥:“你這個嗜殺成性的大魔頭!我等今日必將你碎屍萬段!”
畫面又忽然一轉,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一個蒼髮的老人,捋著鬍鬚,在原地似是很焦急的踱來踱去,“唉,徒兒啊,你這個性子修多情道不行啊,遲早會走火入魔的。”
……這些都是什麼?
然而這個稍微清醒的念頭只是在宋烜的腦中一閃而過,下一秒更多的記憶碎片便繼續的在他的大腦中充斥爆發。
這一秒面前的畫面是萬仞山峰,有一座氣勢磅礴的山門突兀站立於道路中間,上書兩個飄逸卻有力的大字:劍宗。
有什麼人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渺的傳到耳邊,模模糊糊隱隱約約:“……兒子,當了仙人以後要好好加油,不過以後,不用再來找娘和爹爹了,道長說,你要斷了塵緣……”
這一秒面前的畫面又是一轉,草長鶯飛,無限活力。耳畔卻傳來一個充滿了怨毒的聲音:
“修什麼多情道!你連感情是什麼都不懂!”
宋烜死死的抱著頭,大量的資訊持續不斷的在他腦中爆炸,讓他差點迷失了自我。
最後,這些紛亂無章的的畫面終於停了。只有最後一段話,模糊的被他記起:
“……這個賊人害死了這麼多人,就這樣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他不是號稱已經能破碎虛空嗎?就讓他去別的空間為我們收集能量,當做贖罪吧……”
聲音到了這裡驀然而止。
而宋烜的大腦,也一點一點的冷靜了下來。
他到底是誰?
修真界的大魔頭?
還是一個倒黴的,路遇一個系統,就被抓去當了壯丁的無辜路人?
可儘管他的心中再怎麼牴觸,真相也仍是漸漸浮現在他腦海裡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出門隨便一走,就遇到一個系統?
再者,關於他每到一個世界,胸口就無故受傷,傷得還越來越嚴重的事……
他想,他大概也知道是為什麼了。
他記起了修真界的一個刑法。
用捆仙索將犯人的神魂縛住,然後再將他的四肢都定固,接著用一把玄冰石特製而成的匕首,刺入罪人的心臟當中,攪鑽刺戳,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也無法。
——這個玄冰石,其實是一個好東西。它幾億年才會出一個,舉世珍稀。而如果將它放在任何傷口上,那傷都會立即復原。
它好,就好在它太好了。傷口自動恢復,犯人也只能活活痛死。
而因為這個刑法太過陰暗,早已被禁止了。不過沒想到,還會再用到他身上……
循序漸進的在每個世界裡“提醒”他,莫非是想提高他對那種型別的傷的忍耐力,免得他太快死了無趣?
有時候,真論起來,也不知道誰更像魔修。
宋烜盤腿坐著,一點一點的將這些記憶理清,心境也漸漸平穩。
這些事,都是他做過的。他不會否認。
他最初所在的那個世界裡的事情,他也確實親身所歷,他不會錯認為,那只是一場夢。
不管是在修仙界,還是在現代;不管是宋家么子,還是仙界大魔頭;不管是普通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