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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綺羅剛才放到桌上的《傾城之戀》被風吹起,展開的剛好是她剛剛看過的那一頁。
“你就是醫我的藥。”趙吏看著書頁唸了一句,心裡在想這男的是不是有病。
本是無心之舉,卻讓本來轉身的白曉雪回了頭,有些興奮地接了一句,“這是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裡的。”
“啊?”趙吏沒反應過來,闔上書看了看書名,才點了點頭,“啊,是這書裡的。”
趙吏低頭翻書的瞬間,白曉雪的腦海裡彷彿出現了這傾城之戀裡,範柳原面對許久不見的戀人白流蘇時,深情地說出這句話,溫柔得醉人的話。
聽到二人的交談,嶽綺羅抬起頭打量著白曉雪。
身形瘦削,容貌普通,氣色也不好看,整個人縮在灰撲撲的大衣裡。嶽綺羅覺得用綠色的玻璃藥瓶來形容她並不合適,她更像是一尊陶泥燒製的罐子,擺在哪裡都不會引人注目。
嶽綺羅打量著白曉雪,白曉雪看著趙吏,趙吏翻著手裡的書。
似乎是注意到這邊的情景。坐在一邊的幾個女子偷偷說著什麼。最後還是那個燙髮的紅衣女子出了聲,“行啦良家婦女,別看了,人家老闆的正主兒可注意著你呢。”說完四人嗤笑一團。
白曉雪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出了便利店,這種尷尬估計她永生不會忘。
回到家裡,白曉雪看著已經漆黑一片的臥室嘆了口氣。洗漱完換上睡衣,白曉雪躺到了床上,似乎是想要汲取一點溫暖般,她從身後抱住了男朋友。
男人卻突然開口:“哎明天還要上班兒呢,早點睡吧,早點睡”
白曉雪扯過被子躺在床上,在她二十七歲的時候開始思考她未來幾十年的人生。只是無論怎樣想,心裡都是一陣苦惱。
二十七歲,不算年輕,相貌平凡,骨子裡的自卑,相戀五年的男友對自己越來越冷淡……這些問題壓的白曉雪喘不過氣。
第二天早上,男朋友在梳洗好後上來臥室,白曉雪還是有些期待地問,“今天中午回來吃飯嗎?”
男人匆匆忙忙地留下一句話,“公司忙,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再也不肯多說一句,匆匆下樓。
白曉雪跟在男朋友下樓去了客廳,看到沒來得及關機的電腦,還有滿地的衛生紙,以及那個匆忙關上門的背影。
曉雪心裡覺得可笑,可臉上卻忍不住落下了淚。
回到臥室抽出書架上的那本《傾城之戀》,白曉雪摩挲著書的封面。書的本身不是那麼膚淺,可白曉雪卻想到了一句十分膚淺的話,“沒有傾城的容顏,又如何能找一個與之相戀的人。”
似乎這話不能稱之為膚淺,沒有姣好的容貌,那沒人會在意你的內在。白曉雪現在就是這個想法。
曉雪值夜班的時候把小說拿了過去,同事走過來,拿起曉雪手裡的小說好奇地問,“張愛玲?寫什麼的啊這是?”。
曉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愛情小說,《傾城之戀》”
同事聽到後把小說遞給白曉雪,“愛情小說都是騙人的,你現在還迷這個呢?你和你男朋友都好幾年了吧,這談物件啊,三五年就是個坎兒,要是不合適啊,趕緊分,別拖著,到時候,都把自己拖老了。”
同事的話讓白曉雪心裡頭漸漸著急起來,休息時,曉雪撥通了男朋友周亮的電話:“要不,咱們先把證領了吧?然後過幾年辦婚禮?”
周亮語氣有些不耐煩,“你今天怎麼啦?不是說買了房子再說這事兒嗎,現在咱們租的房子,怎麼結婚?怎麼要孩子啊?”
“可是,咱兩都不小了,總這麼拖著……”曉雪的話說到一半,身邊有同事經過,她連忙放下電話。
“打電話呢曉雪?”同事沒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