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回握住采芹的手,伸手指了指頭頂,“看。”
“采芹,阿金永遠愛你。”
王小亞特意打了繁體字上去,力圖不留一點破綻,可她還是大意了。
坐在公交車內,采芹靠在阿金肩膀上,享受著最後自我安慰的時光,最後,她抬起頭來,“你不是阿金,對嗎?”
夏冬青不知道該說什麼,采芹卻回憶起了曾經的事兒,“我想起來了,很多年前,我就已經死了,我得了不治之症,就在我跟阿金分別的那一年,我記得是民國三十一年,應該就是公元1942年,現在是2013年了,是嗎?”
“你怎麼知道?”夏冬青還是開了口。
“你剛才給我看的那個大電影上…有今天的日期。”采芹垂了眼眸,“其實,阿金一定已經不在了吧?”
“阿金沒有赴約,是因為他在戰鬥中犧牲了。”夏冬青還是告訴了采芹這個訊息。
“我不該只是等待,我應該去尋找,七十年他都沒來,那我就去找他,哪怕再花上七十年,七百年,我想,我肯定會找到他的。”采芹抬起了頭,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不再一昧低落,采芹饒有興趣地看向窗外,那些東西她都沒有見過,“冬青,這裡是哪裡啊?”
“這是新中國的首都,以前叫北平,現在呢,改叫北京了。”夏冬青隨著采芹的目光一起看向窗外,為她解釋。
“北京?”采芹笑著重複了一遍。
剩下的時間內,采芹聽冬青講著新中國的種種,忍不住說道,“變化可真大。”
夏冬青認真點了點頭,“現在安逸的生活是無數個像阿金那樣的人用生命換來的。”
看到冬青這樣堅決的表情,采芹覺得阿金沒有白白犧牲,他的死,是有意義的,總有人還是記得那些曾經為這片土地浴血奮戰過的人。
最後,采芹看著窗外的風景,又念起了阿金常常唸的詩,“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可現在國家山河依舊都在,多好。”
“像是詩的名字,春天總會到來,人總要有希望,不是麼?”
第二天凌晨,夏冬青從公交車上醒來,采芹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知道,她已經走了,去尋找那個真正屬於她的阿金。
多年前阿金理髮店所在的街上,有那麼一群年輕人舉著“誓死不當亡國奴”的旗子走過,為了這個國家而努力過,堅持過。
今天同樣普通的一條北京的街道上,夏冬青看著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這是一個歷經磨難與挫折卻依然存在的國家,這是一個人民可以用血去捍衛的國家,她或許還有不足,但她總會變好。
“阿金,這就是新中國的北京,你看見了嗎?”夏冬青遙望著遠方,彷彿透過人群與七十年前的阿金對話。
一段記憶不受控制傳入腦海,夏冬青“看”到身穿中山裝的男人回頭一笑,帶著欣慰。
……
444號便利店裡,王小亞氣勢洶洶與趙吏對峙著。
“說,阿金是不是夏冬青的前世?”王小亞把桌子拍的震天響。
趙吏劃拉著手機,漫不經心,有些敷衍,“大概是吧。”
“什麼叫大概,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王小亞顯然是不相信。
看著充滿火氣不講道理的王小亞,趙吏那欠抽的表情更甚,隱隱還有種幸災樂禍,“那段時間不在後悔了吧?”
就那麼一次!那麼一次!王小亞沒有參與夏冬青的人生,把他全權交給了趙吏,結果就冒出來個采芹,果然,地底下的人都是不靠譜的。
夏冬青這時推門回了便利店,王小亞及時閉上了嘴,又成了那個二二缺缺的二子亞。
“喲,小情人見完了?”趙吏趴在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