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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發出苦澀短暫的笑聲。&ldo;世人一定會說我們都瘋了，不能出外一步。&rdo;

卡蘿緩緩地說：

&ldo;說不定我們真的全瘋了！&rdo;

&ldo;■，也許吧。總之，我們快要‐‐呵，不，已經瘋了；大家會這麼說，也實在難怪‐‐我們竟然這樣冷靜地計劃要殺自己的母親！&rdo;

卡蘿尖聲說道：&ldo;她不是我們的母親。&rdo;

&ldo;嗯，說的也是。&rdo;

談話中斷了一下。接著，雷蒙以沉穩的平板口吻說：

&ldo;卡蘿，你贊成嗎？&rdo;

卡蘿從容問道：

&ldo;我想，她最好早點兒死。&rdo;

接著，她突然難以忍受地喊道：

&ldo;她才瘋了呢‐‐她才真的瘋了呢！正常的人，才不會叫我們這樣受苦。好幾年來，我們都一再說，這種情形不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是還是一直持續下來。我們都說，她總會死的，但她就是死不了。我想她永遠不會死，除非……&rdo;

雷蒙接著明白地說：

&ldo;除非我們把她殺掉。&rdo;

&ldo;是的。&rdo;

她在窗沿上緊緊推著雙手。

她哥哥以冷靜的平板口吻繼續說下去，但聲音微微顫抖，彷彿顯示了內心的激動。&ldo;我們總要有一個人去做，對不對？雷諾克斯要照顧奈汀，也不能讓吉妮去做啊。&rdo;

&ldo;可憐的吉妮……吉妮恐怕‐‐&rdo;

&ldo;嗯，我知道，情形已經越來越糟，對不對？所以，非快點想法子不行，在吉妮還沒有越過忍耐的界限之前。&rdo;

卡蘿把落在額上的栗色頭髮往後撩，突然站了起來。

&ldo;雷，你不覺得這是不對的嗎？&rdo;

他仍然裝出冷靜，問道：

&ldo;不，我想這就像殺一條瘋狗一樣，為害人間的狗！要它停止危害人間，只有把它殺掉一條路了。&rdo;

&ldo;這麼做，我們會被處死刑。我想，我們無法解釋清楚她是怎樣的一種人。聽來一定跟向壁虛構一樣。在某種意義上，這全在我們自己的內心！&rdo;卡蘿低沉地說。

&ldo;是的，沒有人能夠瞭解。不過，我有個好法子。計劃擬妥了，一定可以幹得很好。&rdo;雷蒙說。

卡蘿猛轉身向他：

&ldo;雷，你好像跟平時不同，發生什麼事啦……為什麼會想到這種計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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