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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點點頭,說對對對,崔卿說的極是。章棗啊時候不早了該吃午飯了,你送崔卿回去,扶著他,慢慢地走,送崔卿進了家門,你再回來。

崔洋氣得吹鬍子瞪眼,沒用章棗送,自己甩袖子走了。然而我知道他對我是真愛,過不了幾天,這股火撤了,他仍舊覺得我是慶朝中興之主,一代明君。

晚上我一個人在寢宮寬敞的龍床上躺著,睡不著,數羊,數著數著,老是想起哈丹的臉。其實我明白,我不是為了那顆藥跟哈丹置氣,更不惱他睡了我。他睡得我很爽,我挺滿意,我只是因為莫名其妙扇了他一個耳光,有點不知如何面對他。

他說他喜歡我,且不說這喜歡是真是假,可他幫我口,還口出來,這總是真的。我跟衛明糾纏這麼多年,衛明都沒幫我口過,何況他比衛明溫柔,比衛明帥,我實在不該打他的。

老實講我有點後悔,然而帝王做事不能後悔,做了就是做了,我做的我認。

我翻個身,咬著牙把他從我腦海裡趕走,繼續數羊。

我數了有三千多隻羊才睡著,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章棗用冰給我敷,敷得我打哆嗦,敷不掉。正巧這時候孟士準來了,我整整衣服,宣。孟士準見了我嚇了一跳,先問我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接著才說正事。

淮江一事,果然查出問題。

孟士准將摺子呈上,我粗略掃了一眼,問孟士準:“卿怎麼看?”

“臣以為,此事有如下疑點。”孟士準道,“其一,如情況屬實,淮江沿線官場的貪腐之風已然成患,且官官相護,牽一髮動全身,故而各級官員要想方設法阻止胡師爺的奏摺入京,上達天聽。”

“其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淮江沿線官員既然敢把主意打到軍餉上,勢必之前已然做過比這更甚百倍之事。而諸般種種,內閣與陛下竟一無所知,臣以為,朝中必有其保護傘。此人竟能將如此鉅貪瞞得滴水不漏,包庇縱容多年,恐其於朝政的影響不弱於當年藍氏。”

“其三,臣猜測,此中種種,弋陽侯恐深知內情。至於弋陽侯是領兵淮江之後才與當地官員同流合汙,還是弋陽侯早與此地官員沆瀣一氣,尚待查證。然弋陽侯貪汙軍餉恐為不爭之實,故臣認為,此案需徹查到底!”

“嗯。”我又看了一遍摺子,點頭,“要查也成,只是近日哈丹一行入京,你仔細著,別鬧大就是,有什麼事,先來回朕。貪腐什麼的,歷朝歷代都有,人有七情六慾,貪慾本就在六慾之中,不過這些人真是貪得過分了點,抓起來通通斬了也不冤。至於你說的那位‘保護傘’……孟卿都是內閣首輔了,他的官再大也大不過你去,你放心大膽地查,凡事有朕呢。”

我沉吟道:“只是有一點。朕記得當初卿說過,弋陽侯與水匪於江面大戰,兩方就是走了個過場,沒死幾個人,各自就回去了。弋陽侯為何如此,朕很理解。無非是想立個軍功,邀功請賞,官升三級。水匪為何如此,朕就不明白了。”

孟士準抬頭看我,我把奏摺扔在桌上。

“這世上有個道理,叫無利不起早。水匪又不是開善堂的,興師動眾陪你玩一場,總不能一點好處都不要。你去查查,是誰跟水匪有勾結,又暗中給了水匪什麼好處。此為重中之重,查到了立刻回來稟朕。”我揉揉太陽穴,覺得沒睡好真耽誤事,稍微動點腦子,人就跟著累,“還有,你說派去查案那人叫什麼來著?”

“回陛下,此人姓郎名潞城,現就職都察院。”孟士準道。

“這事他辦得不錯,進展很快,可見是個有本事的人。等這案子結了,調他進兵部武選司吧。”

“臣替郎潞城叩謝陛下隆恩!”孟士准伏倒跪拜。

我擺擺手,叫他起來:“卿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