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們面前站定,像是不意我們竟會來兩個人似的,霎時住了口,看看我,再看看我,問哈丹:“這位是?”
“這是我媳婦,跟你提過的,今天帶他來見見你。”哈丹轉頭向我介紹道,“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師姐,名叫溫柔,藝名溫香。”
我有點懵。
我猜到這是溫香姑娘,卻沒想到溫香竟是哈丹的師姐。
溫香,或者說溫柔的反應倒比我快多了。她只一眨眼便笑起來,把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幾遍,含笑道:“原來是哈丹的媳婦。你好,我是這傻子的師姐,不知他可曾對你提過。我這傻師弟倒是經常提起你,一天要把你掛在嘴邊說上個三百遍,動不動就誇你好。我本來將信將疑,今兒可算見著了,也放心了,果然是個俊俏人。”
我有點臉紅,不知道怎麼接話,心想師姐你可別這麼說,剛剛我還吃你的醋來著呢。
溫柔見我不語,與哈丹對視一眼,笑得更加溫柔。她不知道要做什麼,身上穿著一碼黑的短打,手腕腳踝都束緊了,瞧著像夜行衣。這衣服最顯身材,把她挺翹的胸脯和腰臀勾勒得淋漓盡致。她就在我面前從上到下自己把自己摸了個遍,最後摸出一塊玉璜,鄭重其事地放在我手中。
“頭回見面,沒什麼好給你的,這塊玉璜很是寶貴,我本想拿它上路做盤纏,餓的時候換幾個饅頭吃,既如此,送你做見面禮了。”溫柔道,“我這師弟雖傻,心眼卻實誠,勞你今後多多擔待他,他也必定會待你好的。”
我點頭,手裡拿著玉璜,耳朵裡聽著饅頭,這玉璜猶帶著師姐的體溫,要是我沒看錯,好像是從師姐胸口掏出來的。
我狠狠吞了口口水——師姐的思路太快了,我有點跟不上。
哈丹明顯是跟上了:“我替他謝過師姐。只是這樣一來,師姐盤纏夠嗎?我這裡還有銀兩,師姐拿去用吧。”
“不要,我還能缺錢花麼?”溫柔嗔他一句,“哈丹,多謝你幫師姐這個忙。待會兒你們仍從小門出去,避著人,千萬別叫其他客人看見。”
她緊了緊腕帶,望望我,又望望哈丹,笑嘆道:“好了,我要走了。一入江湖歲月催,再見面不知是什麼時候,你們都要好好保重。”她略一抱拳,朗聲笑道,“今天起,風月之地再沒有溫香,江湖上,卻要多一個溫柔了。”
說罷,師姐身子一輕,就此躍上屋頂,幾個起躍之後,身影消失在濃濃夜幕中。
直到此時,我才稍稍反應過來,轉頭問道:“你今兒不是為了一親溫香芳澤來的,而是答應了幫你師姐一個忙?你師姐要退出溫柔鄉,去混江湖麼?”
哈丹點點頭,攬著我的肩膀道:“正是。當年我被師父逐出師門後一年,師姐也被逐了出來。她樣子美貌,又冷淡高傲,打她主意的人不少,她不小心就著了道。好在為溫柔鄉的老闆所救,就此在溫柔鄉落腳。可師姐心中仍有個江湖夢,便跟老闆說好,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品琴大會,幫老闆賺最後一筆錢後,便功成身退,再入江湖。你也知道,品琴大會要選一名恩客出來,做師姐的入幕之賓,她誰都看不上,恰巧我們重逢,她便叫我幫她個忙。”
“可你們是怎麼重逢的?”我問,“你一進京城就到處打聽溫香,莫非早就知道她是你師姐?”
“我……總有些不方便對你說的辦法。”這位掌控狄族,未來還想稱霸草原的狼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反正從那些訊息裡,我判斷,這位溫香八成就是我師姐。我想方設法入溫柔鄉與她見面,果然,溫香就是我的師姐。這幾日我們常常往來,一來,若我平白無故便成了師姐的恩客,難免惹人起疑;二來,師父仙逝,正安葬於城外五里處,當年是師姐為他老人家斂葬,我竟沒盡半分孝道,深感自責,所以這幾日,師姐常與我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