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神留下的汙染,可能是會蔓延的‘真相’,在情況不明的狀態下,帶上普通的守衛者和牧師只是在增加不可控性,”阿加莎坦然說道,“您和您的追隨者們顯然不怕這些。”
鄧肯聽著,只是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轎廂的下降速度開始迅速減慢,伴隨著自動機關執行的吱嘎聲以及最後“鐵籠”觸底的哐當聲響,升降機終於抵達了礦井底部。
“我們到了,”阿加莎抬起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率先開啟柵欄門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下意識提醒著身後的人,“小心些,這裡只進行了初步清理——緊急處置人員數小時前就撤離了,我們接下來要前往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未知深暗’。”
說著,她又突然停了下來,轉頭有些尷尬地對鄧肯說道:“當然,這些提醒對您而言可能有些多餘……”
鄧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同時又看了一眼巷道深處的情況——只有寥寥幾盞瓦斯燈在黑暗中釋放著昏暗的光芒,讓前方的巷道愈發影影綽綽,可疑的堆積物隨處可見,縈繞著令人不安又詭譎的氛圍,這實在說不上什麼令人安心的場景。
“不該讓妮娜那麼早回船上的,”他隨口說道,“這麼黑的地方,她過來的話正好。”
“也可能她被黑暗裡的東西嚇一跳,一個好幾千度的噴嚏就把整個礦道炸掉了,”莫里斯忍不住唸叨了一句,“我並不建議您帶著妮娜在任何黑暗狹小的空間裡活動——她還小,容易一驚一乍的。”
鄧肯聳聳肩:“孩子總要長大,她都快高中畢業了。”
莫里斯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有點僵硬,嘴角抖了好幾下才一邊斟酌用詞一邊開口:“船長,正常情況下,高中畢業的孩子會選擇用聚會或一次旅行來慶祝自己的成年,而不是在一個遭受過古神侵蝕的礦道里探險來當做‘畢業禮’……”
鄧肯愉快地笑了起來,緊接著好像想起什麼,突然扭頭又問了凡娜一句:“你十七歲成年禮是怎麼度過的?”
他只是隨口一問,想等著有朝一日給妮娜或者雪莉慶祝成年禮的時候當個參考。
凡娜則沒想到話題焦點會突然落在自己身上,這位美少女壯士頓時一怔,臉上迅速浮現出些許尷尬,隨後才一邊向前邁步一邊小聲嘀咕:“……在準備延期學年的補考……”
鄧肯:“……”
氣氛好像有點尷尬,鄧肯只能無奈地攤攤手,走在前面的阿加莎卻突然回過了頭,似乎正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怎麼了?”鄧肯隨口問道。
“……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覺您與自己追隨者之間的相處方式真的很奇妙,取回人性的您,和過去一個世紀裡傳說中的您,真的截然相反——我想我多少能理解為什麼白橡木號的那位勞倫斯船長和他的部下們會是那麼有趣的一群人了。”
聽著對方前面幾句話鄧肯還沒什麼反應,但聽到後面他的表情便立刻微妙起來,等阿加莎話音剛落他便開口:“再次強調,雖然白橡木號全員都算是我的下屬,但我跟他們真的不熟……”
阿加莎點著頭:“是的,您跟他們不熟——您之前已經強調過了。”
鄧肯從對方的語氣中一點都沒聽出認真的態度,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後是怎麼解決的?我是說勞倫斯的那張‘貨物清單’。”
“寒霜現在需要物資,而且我們從不會違背契約——貨物既然已經到了,後續當然是付賬,”阿加莎說著,卻又搖了搖頭,“不過只能付一部分。”
“哦?”
“最關鍵的‘貨物’,異常077狀態失控,無法交付,”阿加莎解釋道,“合同要求的是白橡木號將封印狀態的‘水手’交付給寒霜聖物廳,而不是一具活蹦亂跳的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