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焉傳道士卻沒有這樣的底層結構——他們只要出現,就一定是具備強大力量的“神官”。
沒有人知道,一個邪教團體是如何在這種缺乏底層支撐的情況下執行並維持至今的,就像沒有人知道太陽教徒和湮滅教徒在普通人中轉化的具體過程。
此外終焉傳道士雖然名字中帶有“傳道”單詞,但實際上他們好像幾乎沒有“傳道”成功的桉例——他們的理智早已蒸發殆盡,語言和邏輯都異於常人,儘管他們只要露面就總是會神神叨叨地念誦一些跟亞空間有關的“真理”,但任何理智正常的人都不會聽他們的蠱惑,而意志薄弱的人在被其蠱惑之前就已經被亞空間汙染成了怪物。
換句話說,終焉傳道士理論上是不可能透過“傳道”的方式來增加自己的數量的。
最後,終焉傳道士神出鬼沒,非常的神出鬼沒。
這一點鄧肯已經親自體會到了。
山羊頭自述自己對終焉傳道士瞭解不多,但它說出來的情報可一點都不少。
“一群神經失常到已經沒辦法‘傳道,的傳道士麼??”鄧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滴咕。
“那最初的終焉傳道士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那誰知道?”山羊頭的脖子吱吱嘎嘎晃動。
“或許是直接從亞空間裡長出來的呢”
鄧肯沒有在意山羊頭這明顯是信口胡謅的“亞空間笑話”,同樣他也沒有跟對方提起自己關於終焉傳道士的那個“非線性猜想”。
他只是思索著,如果自己這個初次接觸終焉傳道士的人都能提出這種猜想,那麼人類城邦中那些長期與異端對抗的守衛者和主教們,他們對那群亞空間信徒又有什麼瞭解呢?他們會有一套更加完善的理論來解釋那群瘋子的詭異之處麼?
“船長,您好像對那些終焉傳道士非常關注?”
在沉默中山羊頭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房間中的安靜。“很少看到您會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
鄧肯抬起頭,靜靜地看了山羊頭一眼。
“你說,如果一座城邦的歷史都被汙染了,那它還有救麼?”
他突然這麼說道。
坦然而隨意,彷佛只是在閒暇時探討一個普通的“學術猜想”。
山羊頭愣了一下(雖然它那硬邦邦的臉本來也沒什麼表情),過了兩三秒鐘才給出回應:“歷史汙染?哦,這可是個高階話題,聽上去就是亞空間才能搞出來的事情”
“亞空間才能搞出來的事情?”鄧肯挑了挑眉毛,“為什麼這麼說?”
“除了亞空間這種本身時空、因果就一團錯亂的危險玩意兒,還有什麼能隨隨便便汙染一座城邦的歷史呢?”山羊頭隨口說道。
“塵世間可沒有具備這種威能的東西哦,非要說也不是沒有,單論威能的話可能有一個夠格的吧,但那玩意兒在天上掛著呢”
聽著山羊頭的絮絮叨叨,鄧肯則是心中一跳。
亞空間本身的時空和因果關係是混亂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與亞空間有關的,如此清晰直接的一條情報。
而伴隨著這條情報一同浮現在心中的,是他回憶起的當初在那幕幻境中寒霜女王對自己說的一句話——請不要汙染歷史。
他皺了皺眉,暫且壓下了心中紛繁的思緒,並將目光重新落在山羊頭上,後者也立刻注意到了船長的注視,頓時停下絮叨,並很快反應過來:“啊,怪不得您突然關注那些終焉傳道士難道他們”
“他們很可能整了個大活,”鄧肯幽幽說道,“這讓我有些煩躁。”
他靜靜注視著山羊頭的眼睛,山羊頭也面無表情地注
視著他,彷佛在相互觀察,但又好像並無任何額外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