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用。
這是一個「潛水鐘」。
而在這個被懸吊起來的潛水鐘正下方,大廳地面的中心則鑲嵌著一塊巨大的圓形格柵板,那格柵板的直徑比潛水鐘的長軸還要大出許多,透過格柵板,則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地下深處的醒目紅光。
一個身材又高又瘦、滿頭銀髮一絲不苟的老學者正站在被懸吊半空的潛水鐘前,監督著幾名助手小心翼翼地從那東西表面刮取樣本。
一名身穿牧師袍服的神職人員則在那些助手身後緩步行走,這牧師手中提著黃銅製的薰香爐,淡淡的薰香煙霧伴隨著輕聲如同呢喃的祝禱聲從爐中升騰,在空氣中緩緩飄動。
「教授,貝拉佐夫將軍已經抵達港口,」一名助手從旁走了過來,在身形高瘦的老學者身後說道,「在完成必要的登記交接之後,他要直接來這裡見您。」
「哦······貝拉佐夫,我是接到訊息,他要親自來一趟,看樣子市政廳那邊終於有點緊張了,」銀色短髮一絲不苟的麥爾遜教授語氣中有些無奈,「來就來吧……上午送到實驗室的樣本情況如何了?」
「進行了最後一輪測試,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那東西雖然看上去像是鐵鏽,但絕非我們所知的任何一種物質,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它表現出來的性質還一直在發生變化,」助手回答著,「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那東西還處於某種演化過程中,以至於始終無法穩定地表現出自身的屬性。」
「嗯。」
麥爾遜教授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仍然停留在那個懸吊起來的潛水鐘上。
潛水鐘的外表鏽蝕嚴重,但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其側面的圓形艙門結構,那艙門現在緊閉著,從送入這間「密室」至今,它都沒有被開啟過。
潛水鐘另一側則可以看到圓形的視窗,那裡鑲嵌著一塊非常非常厚的特種玻璃,但不知為何,那圓窗內部遍佈髒汙,黑乎乎的東西幾乎覆蓋了整面玻璃,以至於根本看不清潛水鐘裡的情況。
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那裡面有一個亂糟糟的空腔,還有些像是液體的東西。
潛水鐘裡面有什麼?
麥爾遜教授自己其實也不止一次產生過這種好奇,然而不管再怎麼好奇,他也沒有一絲一毫要把那艙門開啟的念頭。
潛淵計劃開始的那一年,他十六歲。
他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好奇,有什麼東西必須謹慎。
在思索間,助手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教授,您覺得上面會下令讓我們開啟那道艙門嗎?」
「……平心而論,我一點都不希望收到這樣的命令,」麥爾遜教授搖了搖頭,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助手,「勇氣和探索精神讓人類在無垠海上活了下來,但這兩樣特質一旦過了界,就會變成莽撞和死亡。」
助手眨了眨眼,隨後又眨了眨第三隻和第四隻眼睛。
「但我們現在的進度太慢了一—如果真跟您預測的一樣,再有另一個潛水器浮上來怎麼辦?」
麥爾遜沉吟片刻,輕輕搖了搖頭:「真到了那時候,要做的恐怕就不只是開啟艙門了——我們得做好直面深海的準備。」
助手看上去似懂非懂。
這名助手還是太年輕了一一但話又說回來,在半個世紀之後的今天,又有幾個人還能理解潛淵計劃的恐怖呢?
麥爾遜教授抬起頭,看向那些正在潛水鐘周圍忙忙碌碌的身影。
其中有一些身影似乎跟剛上島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而另一些身影,則偶爾會讓這位老教授感覺有些陌生。
這處研究設施裡似乎不知不覺多出了許多不認識的身影。
但這沒什麼
奇怪的,研究團隊中出現人員調動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這種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