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禮帽陰影間。
一種僅從視覺上便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壓感迎面而來,髮色枯黃的中年店長几乎瞬間便感覺心臟一室,驚慌之色不由自主在眼底浮現,他第一反應是將對方誤認作了死亡教派的神職人員——因為那些虔誠的神官們最喜歡這種對普通人而言略顯過度的「繃帶裝扮」,但緊接著他便意識到這黑衣人身上並沒有佩戴教會的三角形標記,也沒有攜帶守衛者標配的特製手杖。
在一瞬間的慌亂之後,中年店長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他看到這魁梧身影身後還有三人,分別是一位同樣身高驚人的年輕女士,一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以及一位臉上戴著面紗、氣質高貴神秘的金髮女子,不由得心中念頭急轉。
是專門衝著自己來的「客人」,看這穿著打扮絕非善類,那種隱隱流露出的沉重氣勢甚至可以讓自己都喘不過氣是中心城區的秘密治安官?還是冷冽海上其他勢力派來的人?他們為什麼來找自己?威脅,拉攏,抑或有事相求?
他將手中報紙放在一旁,鎮定地起身,仰頭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你們找誰?」
「尼莫·威爾金斯先生,」鄧肯注意到了眼前中年人眼底的慌亂和緊張,顯然這是受自己氣勢所迫,但這是他有意為之一一他在觀察對方的反應,這能讓對方最真實的情緒變化暴露出來,將有助於判斷一個人是否曾受到認知干涉或記憶修正的影響,「這是你的名字?」
「這裡人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尼莫·威爾金斯點了點頭,同時對不遠處的店員輕輕擺了擺手,「幾位是來找我的?可我只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
「最近海上常常起霧,風很冷,」鄧肯慢慢說道,同時伸手在懷中摸出了那份由提瑞安親手準備的城邦地圖,「我們需要一杯暖胃的好酒——最好能讓死人的心腸都暖和起來。」
在聽到「海上常常起霧,風很冷」這句話的瞬間,尼莫的呼吸便有了極其細微的變化,隨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那份城邦地圖上。
這位「店長」把所有情緒和眼神變化都隱藏的極好,事實上除了那剎那的呼吸和心跳變化之外,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異樣之處,但就是這麼細小的反應,仍然沒有逃過凡娜的眼睛。
「看來就是他了。」凡娜輕聲說道。
鄧肯輕輕點了點頭,將那份摺好的地圖收起:「二樓有位置嗎?」
「樓上位置滿了,」尼莫搖了搖頭,「跟我來吧。」
說著,他便從櫃檯旁走了出來,引著幾位不速之客走向樓梯旁的一扇門。
小酒館中仍舊人聲嘈雜,即便有人注意到了櫃檯這裡的動靜,也沒人過多關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鄧肯一行人跟在尼莫店長身後,他們穿過了那扇略顯矮小的木門,進入一條看上去是通往店鋪後面倉庫的通道,卻又在通道中段鑽入另一扇門,沿著一條傾斜的坡道往下面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直到感覺上已經離開地表的小酒館範圍很遠之後,他們才在一扇黑沉沉的木門前停下腳步。
「這地方可真夠深的。」莫里斯忍不住咕噥了一聲。
「謹慎沒壞處,這座城裡可不歡迎跟海霧艦隊有關的人,」尼莫·威爾金斯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那扇門,「敵人到處都是—-哪怕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
「你是怎麼在城邦當局的眼皮子底下挖出這麼個地方的?」凡娜的關注點則跟其他人不太一樣,作為一名審判官,她更在意一個「灰色中間人」在城邦裡躲藏的技巧,「要在一間酒館下面挖這麼長的地道,石頭和泥土怎麼運出去?挖掘時候的動靜又是怎麼隱藏的?」
尼莫·威爾金斯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材格
外高大的白髮女士,語氣中帶著笑意:「很簡單—-不需要挖,這裡本就是寒霜地下水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