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個山羊頭——而在那些湮滅教徒手中,還有一個山羊頭,”鄧肯慢慢說著,臉上帶著思索的表情,“他們竟是利用一個不知從哪找來的山羊頭進入無名者之夢的,這……合理,卻超出我的預料。“
阿加莎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山羊頭’有很多嗎?”
“……我曾經以為只有一個,”鄧肯搖了搖頭,“它自己也如此認為。”
“我記得您說過,‘大副’是您從亞空間裡帶出來的,如果是亞空間的話……或許一切都有可能,說不定‘山羊頭’甚至是那裡的一個族群……”
阿加莎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顯然她也覺得自己這猜想有點牽強。
鄧肯則沒有開口,他只是看著桌上那個彷彿真正的木雕般沉默不語的山羊頭,沉思了不知多久才輕聲嘀咕了一句:“四分五裂嗎……”
阿加莎聽到了船長的嘀咕,卻一頭霧水:“啊?”
鄧肯卻沒有回應她的疑問,而是輕輕搖了搖頭:“看樣子活捉那幫湮滅教徒的理由又多了一個……這次不但要想辦法活捉他們的人,還得想辦法捕獲他們的船了。”
“只要確定了那艘船在什麼地方,沒有什麼世俗的船隻能躲過失鄉號的追捕。”阿加莎立刻說道。
鄧肯有些意外地看了這位前守門人一眼:“你倒是很有信心——你應該並沒有親眼見過失鄉號的戰鬥場面吧。”
“但死亡教會的典籍裡記載了成噸的關於失鄉號的恐怖描述,”阿加莎攤開手,“據說您曾經在一瞬間便抹去了班斯特教皇冕下剛剛造好的戰艦——甚至是在巡禮方舟面前,當著一整支艦隊的面。不管怎麼想,那幫邪教徒也不可能打造出比巡禮方舟更強大的船吧。”
鄧肯的表情瞬間有點凝固,兩三秒的尷尬之後他才抖了抖嘴角:“我就當伱是在讚美吧。”
阿加莎好像也反應過來這個話題的尷尬之處,她趕緊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船長,您對那些邪教徒的目的有什麼看法?”
“目的?你是說他們對雪莉和阿狗表現出的興趣,還是他們和那些‘太陽追隨者’的合作目標?”
“都有。”阿加莎點了點頭。
“他們對雪莉和阿狗產生興趣是意料之中的情況——沒有哪個三觀正常的湮滅教徒在看到阿狗之後會不受衝擊的,而且從那個聖徒的表現來看,‘幽邃惡魔擁有理智’這一現象對他們似乎還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鄧肯一邊回憶著拉比傳來的情報一邊說道,“那個聖徒提到了‘晉升之路上的最後一塊拼圖’……這句話讓我很在意。
“至於他們和那些太陽追隨者的‘合作’……”
鄧肯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在靜靜思考了一會之後才打破沉默:“那些湮滅教徒的目標是‘樹’,這很好理解,指的應該就是世界之樹席蘭蒂斯,而那些太陽追隨者的目標是‘太陽’……”
他皺著眉,抬起頭,彷彿要將目光穿過時空的維度,看向某個高懸於無名者之夢中的、存在於某段古老過往記憶中的“恆星”。
“……他們要怎麼得到‘太陽’?”
船長室中一時間安靜下來,阿加莎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船長的這個疑問,而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露克蕾西婭的聲音才突然從不遠處的鏡子中傳來,打破了這份安靜:
“老爸,拉比說那些邪教徒似乎要進行儀式的最後一步了。”
鄧肯立刻抬起頭,看向對面牆上掛著的機械鐘。
在呈現出左右映象翻轉狀態的錶盤上,指標正在逆時針旋轉,慢慢指向九點整。
無名者之夢就要開始活躍了。
他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旁邊桌子上的海圖。
即便是在這“倒影”世界裡,此刻船長室裡的海圖呈現出的也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