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上前一步,語氣嚴肅地開口:「那艘‘未能抵達的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始發港口普蘭德,中間在倫薩補給過一次,再然後是冷港,」前來報告情況計程車兵立刻說道,「寒霜是它的最後一站—一直到在冷港補給的時候,那艘船的情況都是一切正常。」
「該死的」李斯特上校用力按著自己的額頭,情緒顯然非常不妙,「我們自己現在都一腦門子麻煩還有一艘船在即將抵達寒霜的時候失蹤了…現在哪裡有精力去管城邦外面的事情……」
阿加莎注視著眼前的防務指揮官,語氣格外凝重:「但就像你說的那樣,上校先生,它是在即將抵達寒霜的時候失蹤的——所以不能排除它也是受到了某種超凡異象的影響。」
李斯特抬起頭:「您的意思是……」
「寒霜正處於被某種超凡力量侵染的狀態,城邦內異常案件頻出,海燕號事件證明這種‘異樣,並不只侷限在本島,現在又有一艘白橡木號在近海邊緣失蹤,我有理由懷疑,一個規模遠超我們想象的‘異象,正在覆蓋整個寒霜地區—-不僅在我們腳下的土地上,更包括了周邊很大一片海域。」
李斯特雙手撐著桌子,幾秒種後突然抬起頭:「要擴大封鎖範圍,並對所有臨近城邦發出警告——寒霜的汙染正在外溢,物理上的封鎖很可能沒有效果。」
說到這他突然停了下來,咬了咬牙,似乎非常猶豫,阿加莎當然注意到了這一幕:「你還有何顧慮,上校先生?」
」我們恐怕不得不和那個大海盜談談,」李斯特面色陰沉地說道,「雖然我個人非常非常不希望這麼幹。」
「你是說提瑞安·艾布諾馬爾?」阿加莎的語氣也微微有了變化——儘管身為城邦的「守門人」,她終究也是個土生土長的寒霜人,也是從小聽著有關海霧艦隊的驚悚故事長大的,「再不睡覺提瑞安船長就會趁著起大霧的時候把你抓走」是每一個五十歲以下的寒霜人印象最深刻的童年回憶,阿加莎也不例外,「你認為他會接受我們的談判?」
「不一定是談判,但至少需要一次交談,「李斯特抬起眼皮,注視著眼前的守門人,「他在一個最敏感的時間點來到了這裡,但又到現在都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我一度懷疑他和城內外出現的那些‘贗品,有所牽連,但現在看來,他更像是在單純地封鎖這片區域—-就像我們正在做的那樣。我們得派人和他談談,起碼搞明白他想幹什麼。」
「傳說中,他是個冷酷而瘋狂的受詛之人,呼吸就像冷冽海上的風一樣冰冷,目光亦可以令海面凍結,」阿加莎輕聲說道,「誰能充當這個‘使者,?」
「那些傳說誇大其詞,稍有門道的人其實都能打聽到,海霧艦隊與冷冽海上的許多勢力都有相對正常的交流渠道,那所謂的‘海霧風險投資公司「甚至在冷港設定了一個‘辦公室,——那個大海盜只不過是對寒霜格外冷酷罷了,」李斯特輕輕嘆了口氣,「使者的問題會解決的,城邦的軍人中從不缺乏勇敢者,而且……」
他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向窗外某個方向。
「阿加莎女士,您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阿加莎皺了皺眉,同樣抬頭看向窗外,而幾乎同一時間,她也聽到了某種遙遠又低沉的奇怪聲響。
那聽上去就好像一種持續性的嗡鳴,卻不是她所知的、自然界中會出現的任何一種聲音。
那是匕首島的方向。
寒霜近海區域,一艘有著白色艦身、三座主炮,懸掛著女王旗幟的鋼鐵戰艦正在緩緩巡航,一名身材矮壯的船長正站在船頭,用望遠鏡觀望著遠方的情
況——他穿著半個世紀前的女王衛隊制服,腹部卻有個駭人的、可以直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