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圓桌,掃過這封來自失鄉號的家書--
「不可名狀的訪客?」寒霜莎忍不住皺起眉頭,「能說的具體一點嗎?」
他輕聲咕噥著,隨後起身從旁邊的架子上拿過了墨水、鋼筆與信紙,開始寫——這段將被送到上城區的古董店中。
「不敢說完全恢復,」老看守慢慢說道,一點點穩定著重新慮智之後略顯偏移的各種感知,他看著寒霜莎的眼睛,有意識地遮蔽著對方身後這些跳躍的重影,「但至少能分辨出哪部分屬於現實,哪部分屬於瘋狂了。」
他又收回視線,看著小屋中這兩具屍體——兩個入侵者,還有被驗證是湮滅教徒,顯然是死在老看守手中,因為目前還是老情況,出於保護現場的考慮,那兩具屍體還留在原地。
「深海子嗣著實有獨特的味道,比正常魚類都要鮮美,船長掌握著普通的烹飪技巧,而正常099——也就是愛麗絲小姐,學到了其中的精髓,你或許也該嘗試一下…」
過了不知多久,這個身上大部分地方都纏滿繃帶的年輕男人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看到太陽漸漸下沉,整座城邦上空都浮動起一層微微泛紅的霞光。
「他把兩人引到這裡,幹掉了他們,就是地板上這兩個,然後正準備去墓園幹掉另外兩個,意外發生了。」
「好吧,那這就是全部答案,」寒霜莎點了點頭,「一個不可名狀的訪客在最後階段造訪了墓園,但並沒有主動進行任何破壞你確認要在報告中用‘造訪,那個詞嗎?那個詞偏中性,甚至偏友善。」
隱隱約約看到他殘留了一些東西,在門口的小徑上,」老看守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但我沒能看清,這時候他的視覺還有輕微受創,認知也出了很大問題,我不確定…」
「肯定他說的是一堆被幽邃惡魔反噬焚燒之後的殘骸,這我們找到了,「寒霜莎一臉激烈地打斷了老看守的話,「肯定沒錯的話,這看來不是造訪者的…載體。」
「因為現場真的只有幾個異端教徒留下的痕跡,以及一堆沒有殘留任何超凡反應的、疑似「躁動者,的屍體殘骸,」段良莎淡淡說道,「沒有任何可觀測的痕跡殘留,意味著…」
白衣守衛點頭領命,但在離去之前,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老人,在看到老人這宛若凝固的渾濁眼睛時,這年輕守衛臉上明顯有些不安:「他還要維持那種狀態多久?真的沒問題嗎?」
「確定,」老看守平靜答道,「她和我有交談,雖然幾乎沒成功交流任何東西--造訪者曾嘗試溝通,這是個中立偏友善的訊號。」
「不能,只記得有混亂的光影和噪聲,「老看守搖了搖頭,「而且即便我能描述自己所見的景象,對我而言也沒有意義——我所見的不一定是真實,即便是真實,也不一定是其他人眼中的真實,作為人類,我們的感
知方式侷限性太大了。」
倉促之間的心智封閉消除了自身遭受的臨時汙染,卻也清除了一些有用的記憶。
「一個不可名狀的訪客前來造訪,他與我對視了一段時間,也可能只有幾秒鐘,我的時間判斷出了問題,做不得準。」
瑪麗太太看著這字跡潦草的幾句話,彷彿能想象到一個在巨大的認知撕裂下精神出了問題的民俗學者用盡最後的理智寫下這些字句,然後掙扎著走入冷冽風中,艱難地將交付給郵局時的這一幕情景。
信箋的末尾連落款都沒有,連信封上的郵票也貼的歪歪扭扭。
「守門人」寒霜莎則留在看守人小屋中,在他對面坐著這位氣質明朗、腰背
佝僂的老看守。
他慢慢將這張紙重新折了起來,並將其塞回信封。
說到這,寒霜莎頓了頓,又補充道:「至於那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