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極好,臉皮極厚,既然他愛聽,那她豁出去了。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來來來,今日放送,她有問必答。
“秭歸,你在求我?”
“是。”她答得爽快,笑得豪邁。
還當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問句,不過如此麼。
她放鬆了警惕,就聽他道。“求人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斂起笑,餘秭歸看向像是逮到獵物的大貓。
“一路上風很冷。”他瞄著她,漫不經心地撫過唇,“唇亡齒寒,秭歸你明白麼?”
“嗯……”她答得遲疑,有詭計,一定有詭計!
“哎,我終狠不下心為難你,這樣吧。”上官意輕嘆一聲,俊瞳微軟地看著她,當她幾乎以為自己逃出昇天時,就聽他道。
“只要你能讓我的唇齒不再畏寒,那我便隨你入北狄。不過是小小的要求,秭歸,我的心真的很小啊。”
他輕輕喟嘆,怕她尷尬還很體貼地閉上眼睛。
“不急,秭歸。”闔目前,他意味深長地瞟她一眼,“我們還有半個時辰。”
深呼吸,深呼吸,她力拔千鈞地瞪著他的唇。
他是大爺,他,大爺。
第二十一章風蕭蕭兮易水寒
勁風疾馳,群巒蒼茫,若是平時她一定愛極歲末北地的好風光。
可惜……
餘秭歸輕移眼眸,瞟向儼然期待的俊雅男色。萬千悔恨在心頭,一時難以言語。
自小她就聽從祖訓,秉承老二哲學,不做雞首不為鳳尾,十九年來活得瀟灑快意。沒想到生平僅有的一次逞強,就遭此打擊。怪不得悠悠百年就出了一個岳飛,英雄難為啊。
偷瞄一眼上官意,餘秭歸放緩的腳步,微挑的眼眉勾出幾分異采。
其實,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若以“拖”字當先,再輔之以“混”字訣,說不定……
“想反悔麼?”
輕輕一聲如石子打破水瓶,餘秭歸一驚看向上官。只見他薄唇微揚,勾出一抹鋒利弧度。
真是自古華山一條路,既然逃不過,不如拼了!冷風帶著哨,她腦袋充血,大步兩下走到近前。
“風蕭蕭兮易水,風蕭蕭兮易水寒。”
她視死如歸地念著,不等上官發問,便一把勾下他的頸脖,毅然決然地吻了下去。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起初她這樣想著,可唇上的溫度讓她漸漸清醒。
這般的涼都是為了她啊,心跳一顫,她凝向呼吸相聞的俊顏。他閉著眼,細密眼睫覆著陰影,眉間難掩奔波的倦意。心尖柔柔放軟,連帶著唇都放緩了些。她慢慢傾前,小心地親吻著他唇間的涼意。一點兩點,她吻得極輕,如春夜的漣漪,繾綣得近乎憐惜。
怎樣才能更暖呢。
她微地苦惱,雙手貼合在他微涼頰邊,將他拉得更近了些。雖然他沒有回吻,但顯然很享受這種被動。因為她聽見他在笑,低低的像只貪嘴的貓兒,唇畔彎著柔和的弧度。
輕掀眼睫,不知何時紅色的大麾已成兩人的天地。她微微仰身,拉開小小的距離。
“嗯?”他不悅地挑眉,眉目間滿是意猶未盡。
不知足的貓兒,她氣惱地眯起眼,指尖點上他的唇。“暖和了。”
她撤回手,將他推得更遠點。她有些心虛,更多的還是羞惱的情緒。見身側未有動作,她心安了些,穩住意欲亂瞟的眼珠,強行將視線投向山間的白雪之城。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妖孽啊妖孽。
“秭歸。”
“嗯?”她極力將注意力移向別處,心不在焉地應著。
“還有一處是冷的。”
嗯?
還未轉頭就感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