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鏗然話語,卻又覺得本該如此。愛一個人,本就該與他共進退、同患難,如果她當初也有許姐姐的義無返顧,她和陵哥哥至少可以多一點時光,可以再多一點快樂。孟珏似對許平君的選擇未顯意外,仍舊微微笑著,“以前,我一直覺得劉詢比我幸運,後來,覺得我比他幸運,現在看來,還是他比較幸運。”雲歌唇邊一抹冷笑。
許平君看到他們二人的樣子,心中不安,驀然間一個念頭躥進腦海,孟珏究竟為什麼要打掉雲歌的孩子?病已又究竟做過什麼?如果有一日,雲歌知道病已所做的一切,自己該怎麼辦?孟珏好似完全沒有察覺雲歌的敵意,對雲歌說:“你既然住到了霍府,有了自己的宅院,有個人就該還給你了,省得留在我這裡礙眼。”於安從室內出來,跪在了雲歌面前,“老奴辦事不妥,讓姑娘這段日子受苦了,還求姑娘看在……看在……讓老奴繼續服侍姑娘。”雲歌腦內轟然一聲大響,痛得心好似被生生剜了出來。
在她的記憶中,驪山上的最後一夜,畫面一直模糊不清。她只是睡了一覺,而他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
在她的記憶中,他仍倚在夜色深處的欄杆上賞星,似乎只需一聲輕喚,他就會披著夜色和星光,走進屋內。
在她的記憶中,他只是暫時出了遠門。他一定是不放心她,所以打發了於安來,一定是……
許平君看雲歌捂著心口,臉色慘白,忙去扶她,“雲歌,你怎麼了?”
雲歌搖搖頭,臉色恢復了正常,她對於安說:“陵哥哥都已經讓你來了,我當然不會不願意了,只是我現在暫時住在霍府,不知道你願意去嗎?”於安簡單地回道:“姑娘住哪裡,我住哪裡。”
雲歌忽想起一個人,開口問道:“富裕在哪裡?”
孟珏說:“在我這裡,我命他也跟你過去……”
“不用。”雲歌對許平君說:“姐姐,你還記得富裕嗎?就是我們在溫泉宮認識的那個小宦官。”
許平君笑著點點頭,“記得,大家是患難之交,怎麼會忘記?後來我在宮中也見過他的,他對我極好。”
“如果姐姐決定了當皇后,就讓富裕做椒房宮的主管吧!他在宮裡已經有些年頭,熟知各種宮廷規矩,又和如今服侍皇上的七喜、太皇太后的六順這幾個大宦官都有交情,姐姐若要辦什麼事情,他都能說得上話。”許平君已在宮內住了一段日子,深知那些看著不起眼的宦官和宮女在整個未央宮的重要性。宮裡的一舉一動都離不開宦官宮女,可她對這些一直尾隨她左右的眼睛,總是不能放心,想做什麼,也總覺得不稱心。可她出身貧賤,並無外戚可倚靠,自然也無人幫她操心這些事情。未料到雲歌心思轉得如此快,轉眼間,已經幫她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不禁喜道:“當然好!”盆中的火炭已經快要燒盡,許平君卻遲遲不想說離去。在熟悉的舊屋,大家圍爐而坐,除少了一個人以外,一切都好似和以前一樣,她眷念著熟悉的溫暖,不想回到冷清的未央宮。雲歌卻是沒有絲毫留念,炭火剛熄,就站了起來,“姐姐,走嗎?”
許平君只得站起,孟珏將一把舊傘遞給許平君,許平君微點了下頭示謝,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雲歌出了門。兩人行到巷口,幾個灰衣便服打扮的宦官正尋到了此處,看到許平君和雲歌身後隨著的於安,驚得都忘記了給許平君行禮,一個人喃喃問:“師傅,您怎麼……”於安謙卑地彎著身子說:“不敢,在下如今只是霍府的家奴,當不起各位的敬稱。”
幾個宦官仍看著於安發怔,許平君不悅地哼了一聲,幾人忙肅容請安,再不敢看於安。
許平君揮手讓他們退下,握著雲歌的手,滿是不捨,仔細叮嚀道:“以後不要再在街上打架了。”
雲歌微笑著說:“姐姐不用擔心我,霍光對我很好,他要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