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異物感。柳姨娘給了她什麼?
她怔然思索,不解柳姨娘這番意圖何為。
柳姨娘收回手,儘管笑了兩聲,那勾起的嘴角卻無半絲笑意。一字一字兀自接續道:“我有自知,給不起你什麼,你手中的東西就權當我的賀禮。等你將來有一天入侯門將府,我在地下也可知足了。”
“姨娘,是不放心十一弟嗎?”丁姀若有所知。
柳姨娘輕笑:“自你踏入這裡,我就不懷疑你的用心了。事到如今有誰還願意過來我這邊?你既肯屈駕,我還有什麼能說的呢?好了,回去吧,回你的屋子去,把你十一弟也領走吧,不然我會捨不得。”
“姨娘……”丁姀喃喃,柳姨娘已經別過了臉不再說話。她愣了一陣,握緊手裡的東西,“您好好歇息。”就起身來到外間。
幾人都站起身:“小姐?姨太太她……”
丁姀搖頭:“環翠,好生照顧著。”又對冬雪春草等人道,“咱們回去。”
冬雪愕然:“可是姨太太……”
“這是姨娘的話,咱們回去。”
“……”冬雪只好低頭順從。
回屋把丁煦寅安頓下,丁姀便獨自倚在床上,把柳姨娘遞進掌心的東西拿出來細瞧。是一塊包金的鎖片,上面的圖案說不上精緻,看起來是有些粗糙的五福字樣,底端掛了五個包金啞鈴。看起來有些歲月了,但是外頭的金片並未脫落,只是光澤有點啞淡。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柳姨娘的一番心意。丁姀找了塊巾帕包起來,細心放入妝盒。
又說三太太攜張媽媽等人回屋,裡頭已經有了幾個老道的粗使婆子,個個垂首一旁。見三太太進來,齊道了一聲“三太太”。
三太太一路觸撫擱在屋裡的幾個木箱子,隨手開啟一個瞧了兩眼,又命人鎖上,把鑰匙遞給張媽媽:“備足了麼?”
張媽媽道:“奴婢都是打聽過的,二太太那邊怎麼備置咱們都按著來。”
這可花了不少的銀子。三太太眉頭微微攏住:“那就好,抬下去吧!”
婆子們開始動手抬,屋裡立時響起一片磕磕碰碰的聲響。張媽媽不停道:“輕些輕些,撞了你們都賠不起……”
待全部都抬了下去,三太太終於坐下得了空喝茶,邊問張媽媽:“你瞧屋裡那個還有幾天?”
張媽媽略微思索:“這個……不好說。人家都說這樣的人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估計真能捱過年。”
三太太捧著茗碗點頭:“老爺呢?”
“還在前頭呢,今天來了幾個莊戶上的,繳這年的賬本及年貨。老爺走的時候還說,越來越不行了,比前年少了整整一半呢!”
“也是了,哪裡有年年都像前年那樣豐收的?況最近的氣候也不好,拿得少了也實屬正常。二嫂那邊有什麼話沒?”恐二太太說道自己丈夫的不是。
“那幾家店鋪裡少些收入尚可說幾句,田裡山裡不出東西難不成也說二老爺的不是麼?”張媽媽道,“況這些日子二太太也沒什麼閒暇理會這些,請了好幾個外頭的婆子教七小姐規矩。”
“哦?”三太太眼神一定,“想的也是周到的,這一隻腳還沒有邁進人家的門檻,倒先學起規矩來了。”
張媽媽忙搭腔:“可不是如此?就說咱們小姐好了,整日規規矩矩的不曾逾越過半步,哪裡用得上這些。這七小姐也是個改不了性的,把那些婆子一個個都攪得人仰馬翻。人家說東她偏指西,底下人都氣得不行。這不已經換了好些人了。”
“嗬……”三太太不予置評,“丁婠如何了?”一一探過風聲,她的心才能定。自打知道了南下的事情,她整日整夜的睡不踏實行不安穩,總覺得稍微有點差池,丁姀的這個名額便會被丁婠給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