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不回頭看他們,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視線的熱度。
略微頓了一下,走到另外一個窯旁邊開始點評,“這個長長的泥窯和我想的差不多,就是放柴塊的洞有點多了。”
大祭司走到他旁邊,嚴肅認真的解釋:“不這麼做的話,後面部分火燒不到。”
“火勢是往上走的,那這個陶窯可以斜著做,甚至可以隨著陡坡,這樣還能少做一部分。”白時邊說邊用手比劃。
聽到這周圍的獸只剩完全的信服。
由於資訊量過於的爆炸,跟不上的小黑熊去玩泥巴了,乖巧的不吼不叫。
“最下面的窯頭添柴生火,上面的窯尾放出柴塊燃燒的黑煙,中間就用來放泥罐。”他沒準備建大型的龍窯,就幾米長的那種小型龍窯,不用開另外的投柴口也能燒出陶器。
他們在認真思考,腦海裡隨之浮現出畫面。
架不住草果嘴比腦子快,可愛的小臉有些苦惱,“中間是斜的,泥罐放不住會摔壞的。”
白時回頭看著他,“可以挖出一小塊能放泥罐的平地,一塊一塊的往上挖,這種平地最開始就要挖出來。”
把階梯換了種表達方式,希望他們能想得明白。
他掃了眼所有的獸,大祭司和角野估摸著是聽懂了,重石首領正在努力理解中,其他的獸他看不出來。
感覺不像是在思考的樣子,抓抓腦袋、摸摸手、摳摳獸皮裙。
特別是他的兩位同族,熊河阿叔和熊原,看到他的視線就露出特有的憨笑,白時無奈的回以一笑。
看不出一點被知識入侵過的痕跡。
這下輪到他摳腦袋了。
他滿懷希望的把視線轉向大祭司、重石首領、角野。
察覺到白時幼崽的視線移開後,被看過的獸鬆了一口氣,輕微的動動身子。
白時幼崽那帶著智慧的目光他們難以承受。
他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什麼都沒理解,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祭司果然不辜負他的厚望,立即準備動手開工,“重石首領,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大祭司帶著幾個獸就到附近找尋合適的陡坡,重石首領和角野帶著剩下的獸在拆窯和泥巴。
他在一旁看著。
其實有很重要的一個點他沒有講出來,就是窯尾需要收束口徑,書上大致說的是砌出一道牆,挨著地面留出空隙,能放出柴煙的同時又能不降低溫度。
他沒有特意提出來,一是為了讓他們試試自己想到這一點並解決,畢竟他不是什麼都知道,只有不斷的處於思考的狀態下,部落才能存在的更長久;二是因為他也只是個幼崽,哪會知道這事,這和他的人設不太符合啊。
馬甲再破還是能擋風霜的。
不過他會隨時關注的,如果最後正式燒製陶器的時候還是沒有發現,他會提出來的,到時候就說是自己觀察到的,畢竟都能直觀感受到窯頭和窯尾的溫度差,無非就是又被吹噓一次,他現在已經很好的習慣了。
角野看著幼崽的視線一直放在他們腳下的泥堆裡,不禁發出疑問,“幼崽,這些泥巴不能用嗎?”
聽到這,白時又想起來一件事,狀似思考,“角野,你說用石塊做窯是不是更好,就是石塊要怎麼樣才能做到沒有縫隙呢?”
他忘記材料的事了,怪不得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勁。
角野走到他旁邊,他能理解,就是有個疑問:“石塊做出來應該會更好,只是有孔洞縫隙就燒不出陶器了嗎?”
白時心底直呼好傢伙,原來他連最最基本的原理都沒說出來糊弄過他們嗎?那為什麼一個兩個還這麼信任他並且毫不猶豫的執行。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