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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唐淮看不下去,押著他給改了一兩道題, 好歹簡單些,不至於卡太多人。

就這侍郎還有點不滿,說什麼就這玩意兒給個三歲小兒都能考出來,這話叫唐淮給噴回去了。

他就算叫幾個秀才來也未必答得出來幾個呢!

這會兒好歹試卷已經發出去了,學子們已經開始考了, 唐淮也懶得找茬了。

禮部那幾個官員坐著喝茶,也不說什麼, 他們可不敢挑上官的刺兒。

還是沈倦出來打了圓場:「要不要去號房裡看看?」

本來正常考科舉的時候, 他們這樣還帶學生的先生不該進去的, 不過那也是到了府試、院試時候的規矩,此刻不過一個小小的縣試, 進去看看也無妨。

禮部其餘人都在忙著義忠老千歲的喪事, 這縣試還大部分都是國子監和京城縣衙裡頭的人張羅的。

眾人便往號房裡頭去。

才剛進去,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

有個小官疑惑:「怎麼這號房裡頭這麼冷?」

他看了一眼窗外, 這會子雖然是三月略冷些,外頭卻已經出了太陽,略烘一烘不會這麼冷吧?

唐淮也皺起了眉頭, 只不過他沒說話,依舊帶著人巡視著。

號房外頭雖然鎖著,也不至於一點兒也看不見裡頭,學生們坐著沒有門板高,他們站著的人倒是能看得出來。

裡頭好些人都在呵氣搓手的,嘴裡頭都在往外頭吹白霧。

沈倦問:「今年的號房修繕是誰負責的?」

小官低頭:「往年都是交給工部負責的,修繕都有各自先前定下的制呢。」

沈倦悶不吭聲往前走了兩步,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門邊兒上號房裡的林渙。

別人考試的時候許是怕監考官看見了不雅觀,即使冷得哆嗦也不肯縮手縮腳的,頂多坐得略彎些腰,再往手心呼兩口氣,他倒好,裹著毯子包的和個球一樣,從縫隙裡伸出手去握毛筆寫字。

沈倦覺得,要不是嫌裹在頭頂上拿不住筆看不見紙,指不定他就往頭上罩著了。

他都能想得到,回頭要是問起,林渙保準兒翹著腦袋說什麼,大抵也不過是什麼「裡子比面子重要」、「能蓋著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眼光」這一類的話。

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歪理。

他眼角含笑,到底還是扭頭跟唐淮說:「既然他們都太冷了,這樣的天氣也不好寫字的,本來卷子就難些,不如給他們燒兩爐火暖一暖。」

唐淮想了想說:「也行,就是考驗不著他們了,哼,本來還想叫他們吃吃苦頭的呢。」

沈倦低垂著眼:「工部這樣幹活,未必沒有因為那個賭約的緣故。」

唐淮冷哼:「能是為了賭約?他們那工部裡頭全是混日子的,你叔叔不是去了工部麼,怎麼也不想著整治一下,任由他們這麼混著。」

沈倦說:「叔叔去年才因為河堤銀子的事情發了火,工部的官員皮緊了些,這些時候忙著修陵寢去了,這邊就懈怠了,回頭我和叔叔說一聲。」

裡頭的衙役們立馬拿了火爐來,防止失火,還都拿銅罩子罩上了,一個房間兩個,沒一會兒,熱氣就上來了。

林渙寫著寫著就出了一頭細汗。

他把身上裹的毯子掀開,鬆了口氣。

他往外頭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高高的門板,從頂上透了一點陽光下來。

難道是出太陽了不成?

這個時候他就有點懷念直播間了,要是放在平時,直播間的人早就能說是為了什麼緣故了。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

如果開著直播間,回頭他要考上了,直播間的黑粉指不定就要說他偷看別人家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