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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頁

他輕輕哼了一聲。

沈倦笑了:「看來歡寶說把我說過的話都記在心裡,不是假的。」

他心裡甜蜜,手上卻半點不饒人:「記得卻也要會用,考進士和你考舉人不一樣,考進士的時候,競爭對手都是各省各縣的優秀學子,他們之中也不乏才華橫溢的人,有的人詩做的很好,很受主考官的喜歡。」

他一本正經地給他講著課,林渙卻嗚嗚嗚地,有點兒聽不進去。

他大腦跟著沈倦手上的動作慢慢充血,滿腦子都是空蕩蕩的一片,像是踩著雲朵,深一腳淺一腳的,面前都是一片片的雪白柔軟,根本找不到前路,也恐懼腳下的懸空。

林渙眼角被逼出了一行淚,淺色透明的水跡從眼角氤氳開來,淚水滑進了被褥裡。

濡濕的觸感在臉上略過。

他感覺自己的眼淚被珍愛萬千地舔去,舌尖柔軟而帶著溫熱。

它慢慢代替了手。

林渙被徹底帶進了他的節奏裡。

沈倦的聲音悶著,含混不清:「這就是詩的節奏,你明不明白?」

「嗚……明白了!」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麼,和彈琵琶一樣,詩句也講究韻律,一字一句需斟酌,動靜之間、俯仰之間,能把人徹底帶進情境之中。」沈倦將他的腰拔高,「這一動一靜,俯仰之間,你學會了沒有?」

什麼動靜,什麼俯仰?

林渙大腦空白——他好想聽不懂。

但是很奇怪的,他居然聽懂了。

在沈倦的指導下,身體力行地聽懂了。

他捂住了臉,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

啊啊啊!太羞恥了!

他背對著沈倦,不肯把臉露出來。

沈倦也沒強逼著他,反而就著這個角度抱住了他,含住了他的耳朵:「我覺得你最近光顧著玩了,恐怕從前教你的那些知識,你都忘記了。」

林渙憋氣,囁嚅道:「沒有……怎麼可能會忘記?」

沈倦裝作沒聽到:「要不然還是重新教你一遍吧?就從作詩開始。」

他沉下腰,要進不進的:「已經跟你講過了意境、平仄和韻腳是不是。」

林渙臉埋在軟枕裡,哼唧了一聲。

露在外頭的兩隻耳朵通紅的一片,像是兔子一樣。

「那接下來就是虛實了。」

林渙正想著虛實還能怎麼教,就聽沈倦說:「你寫詩,愛虛還是愛實?」

林渙心說我在你手底下寫了那麼多詩,難道愛用虛還是愛用實,你竟然不知道嗎?

就是想勾引他說罷了。

他閉緊了嘴,不肯洩露自己的呼吸。

沈倦在他肩頭輕輕咬了一下,嘬出了一片深紅淺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的酡紅色,看著可憐又可愛,也就不計較他不回答先生問的話了。

「我看你愛用花草樹木之類的實景,卻很少寫感悟。」沈倦自顧自笑了一下:「難不成是愛實?」

一邊說,他一邊送進去了半個頭。

驚得林渙腰一軟,整個人趴下了。

「先生!」

沈倦皺緊了眉:「難不成不喜歡?」

他又退出來:「那你往日裡怎麼總用那麼多?」

用什麼了?他用什麼了?

林渙不敢細想,總覺得倦哥每一句話都有深意,但是他不敢去探尋。

沈倦眼看著他臉上都攢出了一層薄汗。

「虛實結合才是正經。」他一邊虛實交錯,一邊雙手放在了下頭,揉搓著從剛剛起就被冷落的兩點。

實一下,就放開,虛一下,就捏緊。

沒一會兒,林渙就哭著說「